第62章

老陈二话不说，先卖关。语重心长地表示找他过来是为了两件事，一件事难，一件事简单，问他先听哪一个。

连着三天，靴迟迟不落地，虞台长那儿始终没消息，刑鸣也没机会与对方见上一面。台里似乎一动静都没有。

“先听难的吧。”刑鸣颔首，微笑，装得很乖巧。他心里知有些梁一旦结了就是一辈，有些人一旦得罪就该江湖不见。

像行一种诡秘的仪式，两个各自带着伤的男人静静相拥半晌。虞仲夜终于开了。

“也要走？”刑鸣稍稍一愣，不知是虞仲夜的态度，还是这风浪尖的，老陈自己壮士断腕。一时吃不准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敢再往说话。

林思泉的事不意外闹上了条，但车祸本没台里传言得那么凶残，林思泉虽被撞得从车里飞了去，但侥幸被旁一棵大树的树叉挡了挡，伤势不重，大难不死。

直到周五，刑鸣已经预备着把心搁回原位，没想到这时候老陈来了一个电话。

老陈继续说去：“固然重要，但也是今年的重戏，骆优手上还有一档，同时兼顾三个节目，只怕他力不从心。所以台里的意思，还是希望你回来。”

有传他酒驾的，也有传他自杀的，网上谣言纷纷，先扯庄与老陈的那旧事，又扯林思泉大学里曾交过男朋友，疑似深柜骗婚，最后扯原明珠台台长雷志群，也就是虞仲夜的大学同学，因贪污受贿被拉了，而检举他的人正是他的专职司机。

知虞仲夜还是想要他，但他不知自己是该顺从还是抵抗。

偌大一个明珠园，长心湖风光秀丽，广播大厦恢宏典雅，却被传的跟海邪山似的，反正谁也不净。谁也不清白。

老陈叹气，意思是事闹成这样，庄是铁定留不了。是台里的王牌栏目，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主持人接替。只有两个较为不错的选择，一个是他刑鸣回归，还有一个是骆优救场。

理智回归以后，对于在虞台长家撒野这件事，刑鸣还是有些慌的。台里一切如常，但他连着几宿没睡好，唯恐对方琢磨过味儿来就不依不饶，非得置自己于死地不可。思来想去，便给虞仲夜发了长微信，先表忠心，再表决心，只字不提那两人间那风花雪月，只说一定不负期望，把节目办好。甚至他动手写好了辞职信，却犹犹豫豫着没递去。一面惴惴不安，一面心存侥幸，听过那个扔靴的笑话么？他现在就好比那个住楼的房东，既巴望又害怕第二只靴落来，如铡刀铡过脖，发削筋断骨一样的响声。

老陈把刑鸣叫了自己办公室，自打刑鸣上回开了他的瓢，两个人这么平心静气地坐着谈话，还是一回。

嘴唇贴着耳朵，言简意赅一个字，。

刑鸣轻吁一气，穿起已经被撕烂了的衬衣和皱成一团的长，跌跌撞撞地跑去。

刑鸣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立开始暗暗盘算。三年前，就该是骆优的中。他本来就是冲着正儿八经的新闻节目来的，否则也不会一开就提接班，放着娱乐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