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忍受看到一个人……一个全无修为的女孩经历那么惨烈的折磨。

这段距离的名字，就叫乌怀殊。

可怜……可叹……又可悲。

无论是林墨乘，乌小福还是叶柏涵自己，在一场复仇中，都显了十二分的可悲。可是，说到底这个故事里没有胜利者，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其实都在自我

他没有尝过世俗亲的滋味，却本能地把自己的师父当成父亲一样依赖。然而，在这一刻林墨乘意识到了……他与师父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乌小福最后的况那样惨烈，让他无法去直视。他素来是自己更能熬过艰难苦痛，却对别人的苦痛到更加不忍的人。而乌小福虽然是叶柏涵自己，但此时以林墨乘的视觉看来，叶柏涵却觉得她更像一个陌生人。

但是，没有隔绝的是林墨乘的绪。所以他知，在这一个瞬间，林墨乘并非真的全无不忍和愧疚，但是这些不忍和愧疚，却全被烈的恨意所覆盖。

前掌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送他前去投生，投生之后，为避免重蹈覆辙，他的师父设计了重重机关，只为了醒乌怀殊，令其彻悟。

他愤愤不平，一半是对要夺走他一切的乌怀殊，另一半，则是对于曾经视之如父的师父。

叶柏涵隔绝了那段幻象。

叶柏涵到林墨乘的心里存着一愤怒，这愤怒是对于前掌门和乌怀殊的，但是更多却是对于多年师徒谊抵不过一个隔世血缘的。

然后他就遇到了乌小福。

这就使他面对猛然而来的磨难时，完全缺乏应对的心理素质，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态失衡。而这段时间之中，他心中慢慢现了许多负面绪。

索然无味。

林墨乘是亲看着乌怀殊一路走来的，所以知师父对于乌怀殊一路安排的本质。据说这位师兄前世的时候因为过于沉迷尘世繁华，为人所骗，最后走火，失却修为而陨落。

林墨乘很小的时候就上山了，与前掌门的可以说是非常深厚。他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忆起过两人一度温馨的过往，但是越是如此，反而对于师父如今如同防贼一般的防备到越发愤怒和想不开。

或许是因为心中隐隐浮现的这个念在作祟，所以在回山的时候，当他看到乌小福被抓住，惨遭凌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心中还隐隐浮起了几分疯狂的快意。

乌怀殊一路着实吃了不少苦，但是林墨乘知，他上有师父设的护咒法，必定有惊而无险。

从他记忆里，叶柏涵知林墨乘生于一个大世家，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的父亲为嫡脉长却早夭，为了避免他的存在对家族的继承权产生威胁，他被半遗弃一般地送去修行，最后辗转到了伽罗山。

倒是乌怀殊边的丑丫，遇到的险和吃过的苦远远多过自己的父亲。

林墨乘见过两人相的形，知这对父女几乎是相依为命。他忍不住就想，若是乌怀殊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想必也是极为痛苦的。

他天聪颖，骨又众，自小修行上就不曾遇到过什么挫折，平日更是受到门派中许多弟的崇拜与慕，故也导致林墨乘向来鲜有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