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却不动声，上前：“陆司，卑职……”

二人畅饮长谈一番，只觉彼此又亲近了几分，时近

陆升亦是此刻才看见赵将军信函容，不禁苦笑起来，赵将军这是派他同郭骞分权来了，然而郭骞斩杀王猛，赢得军中将士敬仰追随，纵是郭骞愿意，全军上又如何愿意？

郭骞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他生得大英伟，眉目方正，一笑便格外亲善，二人各自落了座，陆升才取信函，却是赵将军达的委任状，擢升郭骞为行军校尉，统领左前锋营，仍是继续守慕兰堡，截断漱玉城与慕兰堡的联络。

陆升任监军，随同督守慕兰堡，同样有指挥兵的权力。

陆升笑：“罪立功，自然将功补过，郭骞，我敬你一杯。”

郭骞忙拱手：“不敢当……陆司一日为我的上司，就终生是我的上司。郭骞不敢擅专。难得今日无人来犯，请容在设宴为陆司接风洗尘。”

陆升便一笑，柔声：“郭骞，你气甚好，我便放心了。”

陆升心领神会，虽说心中嘀咕何必多此一举，却仍是颔首：“严修先回驻地守着。”

郭骞笑：“不过一杯酒、几简陋小菜，断不敢奢靡，还望陆司莫要嫌弃。”

寒门士族固然不同席，良家同贱同样泾渭分明，如今郭骞喜形于，目光灼灼盯着陆升不放，他也只当郭骞是心中兴，故而难免有些放肆了，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肃容：“乱世固然豪杰，郭骞，只是势不容乐观，赵将军麾，仍有幕僚对你的行径多番诟病，忤逆犯上、不可轻饶。”

严修领命告退，行到无人时，弯腰时形朦胧，化为虎纹小猫，眨就窜杂草丛生的断墙当中。

被陆升喝止，陆升又：“一人便一人，你们在外候着。”

郭骞心中一动，倾靠近，握住陆升一只手，颤声：“谢陆司肺腑之言，郭某……实乃迫不得已，待此间战事了解，自会向赵将军请罪。”

陆升推却不过，只得留来，又转告百里霄等人先行回驻地。

故而他正：“郭骞，如今要称郭校尉，陆某并无行军打仗的经验，万事仍要以郭校尉为主。”

郭骞果然言必行，只奉上简易菜肴，不过是烤鹿肉、面饼、酸饼等寻常事。郭骞饮了两杯酒，却突然放酒杯，望向陆升，良多般叹：“两月之前，郭某却是万万想不到，竟能有一日同陆司同席饮酒。”

郭骞忐忑不安任陆升打量，低声：“陆司请上座。”

陆升却：“守城当以粮草为重，接风却不必了。”

他细细打量郭骞，不过十余日不见，郭骞看似一如既往，陆升却直觉此人已与往日不同。能刺杀无能将领、将两千兵轻易纳麾、打败杂胡军队、更竖起尸林吓退敌军的能人，早已同往日里默不作声、只埋训练、鼓励友军的年轻军士判若两人。

陆升：“郭大人快请起，陆某乃是奉命行事，为赵忠将军送信来的。”

陆升随着守卫引路，迈帐篷当中，还未曾看清楚房中景象，郭骞已大步迈过来，跪在陆升面前，颤声：“陆司！竟是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