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便在我床边起了棋，我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困意，便睡了过去，到最后亦不知晓，这一局，究竟谁赢谁输。

他如今为两个孩起的名字，同那时的话语倒是两相径庭，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他好似一闲了来，便整日腻在我这里，陪我吃饭吃药，但他手笨拙得很，一碗药他来喂，一半都会洒来，又不愿意让侍女去这件事，到最后还是白明玄推着轮椅过来，叫他不要再闹，我才免了再换一件里衣的麻烦。

我同白明玄棋，用的棋是我爹特制的，黑的棋上多了一十字，白的棋上多了一圆，他这么其实毫无用，毕竟我执白，白明玄执黑，记棋盘形式，对我而言不是难事，对白明玄而言，更是轻而易举。

我打了一个哈欠，撑着问：“他这打鼾的病，从何时开始的？”

“同我一盘棋吧。”

但指腹摩挲着棋，心中莫名熨帖，有一种意包裹的错觉。

日姗姗来迟，我爹摸着我的手，只笑：“多少

我亦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时，听我爹清亮的嗓，心中十分复杂。

这几日力气像是越来越大，服的药剂大抵起了作用，连米粥也能多吃半碗。我爹便极兴似的，迫不及待地抱着他的两个孙，让我来见一见，虽然我也看不见什么，只能听到孩在哭。

白明玄说罢，便转动着轮椅向外走。我咬了咬嘴唇，维系着一丝清明，脱而：“你很他。”

“嗯？”白明玄轻声地问。

“他在密室中无所事事，便学了学，”白明玄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去，“学到最后，他便撕了书，只人定胜天。”

我亦不知为何要如此说，许是刚刚有所动。

白明玄堵了我一次，像是心极好似的，推着轮椅，便离开了。

白明玄但笑不语，我爹伸手将我的手腕轻轻抬起，他二人似乎已达成了默契，我便也不说话了，只安心棋。这局棋没有悬念，自然是我胜了，白明玄扔了手中的白，只：“输给了庆儿，我也兴。”

“明玄。”我听到我爹的声音，太过正经，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他很你。”

“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脸薄，不叫人说，待明日醒来，你也别问他，等天亮了，我再叫人把药送来，他自会注意，不会扰了你睡的。”

“他今日着急过来，便忘了带药。”白明玄的声音中带着笑，又听见了细小声响，许是他给我爹用了什么药，我爹竟然不打鼾了。

我连输了三次，到第四轮的时候，便听见了细小的响动，我爹掩饰般地咳嗽了几声，白明玄轻声地笑，我伸手轻棋盘，果然，白明玄的棋少了几颗。

“好。”

“他太吵了，又怎么也叫不醒。”

白明玄串门的时候得知此事，便回：“你爹卜算了半夜，只这两个孩命中遇火生劫，便特地取了这两个字。”

“我爹竟也会卜算了？”

我爹说，孩名字已经取好了，老大叫皇甫冰，老二叫皇甫寒。我沉默许久，到底没有为俩孩的名字争一争，虽说这名字一看就冷得很，我爹自诩风才，起名着实一言难尽。

我便接不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