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不待那母女俩细问，便直接：“这其一么，若是姑娘还想贾家，贵妾却是不行的，起码也要是个侧室。太太当知，妾室是不能扶正的，如林姑爷家的例，实在是万千中其一。妻亡后，侧室却是能扶正的。只是，贾家只愿许以贵妾，若是想让贾家松，咱们自要多谢筹码才好。”

薛姨妈倒是愿女儿嫁给一个普通商，虽到底有几分不甘心，却也比嫁贾家。只是瞧着宝钗的意思，却是更愿意贾家为妾的。

宝钗若是愿意找个商嫁了，岂能一直拖到这时候，第二种法自是不考虑的。只是到底是女，不好直接应，便说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叫薛姨妈暂且不要回二太太的话。

宝钗原也不是真哭，又抹了两把泪，方：“嫂嫂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妹妹一时糊涂，竟这般事，带累了妈妈和嫂嫂，实在是……实在是……呜呜呜……”

宝钗少不得放段，哽咽两声，扑到探怀中，哭：“还请嫂嫂救我！”

探见薛姨妈面上郁郁，笑：“太太不必忧心，咱家姑娘素来便是个要的，如何肯委屈了自己，到贾家为妾室呢。我瞧着，姑娘定是要选一门当对之家，当家太太才好呢。”

如今薛姨妈正是没个主意，听探此话，忙叫她速速说来。

薛姨妈一想，这倒很是，笑着拍拍探的手，“得亏家里有你，要不，我是实在不知

拿够了，探方缓缓：“我心倒是有些个想法，只是到底不稳妥，说来，咱们三个一同参详参详，太太看可好？”

薛宝钗瞳孔猛然一收缩，显见是理解了探的意思，探冷瞧着，果然是冷心冷的薛宝钗，一听自己这番话，很快便抓准了要紧之，贾家那位新上任的宝二，被这么条毒蛇盯上，只能自求多福了。

探暗暗嗤笑一声，：“这其二，若是姑娘不愿嫁贾家，那咱们便门当对地找一商，商本逐利，咱家又是皇商，背靠四大家族，想来也不会有人挑三拣四。”

妻妾二字，坐为妻立为妾，便是侧室，难就不是妾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宝钗素来心气儿，如何肯屈就一普通商，可她也不想想，妾是那么好的么？便是自家，香菱尚还比探先的门呢，还不是探说如何便如何，如今且还要日日到探面前立规矩呢。在妾之一事上，正妻便是规矩，便是自己，亦无法手。

探遂：“此事说来倒也好办，端看咱家姑娘是个什么意思。”

个绪来，妈妈又一向没个主意，哥哥更不必指望，如今薛家，能倚靠的，竟只剩探了。

宝钗一径哭，只等着探接话，与她一个台阶，却不想探只是轻轻叹了气，却不说要帮她拿主意的话。宝钗无法，渐渐止了哭声，与探：“嫂嫂素来聪慧过人，既阻了妈妈去舅舅家，想来心已是有了成算，妹妹残败之躯，可就指望着嫂嫂了。”

探一时不防备，被扑了个正着，忍着恶心，好言好语：“妹妹这是如何，可莫哭了，瞧着太太该心疼了。”

这左一声嫂嫂又一声嫂嫂的，这一日来，竟比过去几月叫的都多，可见“礼于人，必有所求”。

宝钗虽已好了决定，却不动声，仍旧问探第二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