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都锁了二楼那个布满灰尘的工作间中。那个有他的试验台，有萧寻秋的观星台的地方，从前云秋觉得那个地方充满宝藏，萧问教他烧金箔和合金铝箔玩，让他看金属化后而无法滴落的样，萧寻秋带他看星星。

他想起了萧问初中之后对他的态度，有别于少年时不苟言笑的许可和纵容，那是步成长期的少年对于边沉闷的环境的无声反抗。

人归于静的一分，和空间一起完成了构图，画里的人别模糊、年龄模糊，唯一能让人看清的只有一双睛。

家里一

云秋在那画上看见了自己。

他们走书房，忽视躲在角落里害怕哭喊的云秋，开始有条不紊地砸萧问的东西、撕毁他的画作，他们像毁灭世界的人，有条不紊地侵、破坏着这家中的一切，而对他视若无睹。

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起，那里已经再没有人去了。云秋害怕空无一人的黑暗阁楼，所以渐渐地也不去了。

他不是不能知，他看书能够知晓悲喜乐，看画能够知画者传达的绪，艺术班老师和老先生在这方面给了他同样的指导：觉，觉永远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东西要用自己的肌肤骨血去会。

他不是这一切的源，可是却是萧问会到的一切压力中最直接的表现。

云秋怕得应激反应全来了，但是当时家里没有人，也不会有任何人安他，他一个人发着抖爬去了浴室中的浴缸里，闭紧睛直到眶酸痛，蜷缩着直到筋骨僵痉挛，他的应激反应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他回看来，看向画外的每一个人，那种神是他自己有的。这个视角，是萧问每次从窄窄的玄关回来时，所看见他时的视角。

一个心思细腻、生而沉闷的男孩，从小就背负着近乎变态的家族压力。他两岁时失去了母亲，而父亲只是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一样，盘算着如何将他的别变为商业斗争中的筹码。萧家有两个这样的筹码，而萧寻秋因为意外退化成B而成为了弃，摆脱了这样的人生，留他一个人无声地陷这种铁网般的命运中无法挣扎。

“窃贼”的印象来源于他看的动画片，而那天来的人，实际上是萧父派来的手。

他们不和萧父住在一起，离祖宅也很远。萧寻秋刚走的那段时间，萧父已经指明要萧问帮他分担一分工作，并且派人来他们的家中，砸毁了萧问的画和本。

他看了接来的几幅画。

萧问的“秋”系列画的就是他们的家，四幅图中，基本画的都是他们的小别墅，同一个系和风格的，氛围不算阴沉，却延续了那种迷梦一样的神秘与深沉。只有一张有“人”的痕迹现，是这个系列的第一幅画。

云秋想了起来，他害怕得乃至于让萧问升级了家中的安防系统的“小偷”，让他持续了八年，在浴室中寻找“安全区”的“窃贼”，不是什么来抢钱的盗――这个信息时代，谁还会在家里放现金和贵重品？

那一刹那，云秋甚至想了起来，萧问是离家走过的。

这种觉很莫名，他透过一个画者的睛看见了自己的睛，在那一刹那，萧问几年前的绪似乎透过这幅画，传达到了他的中，让他产生了微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