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瀛放屏障里面昏沉睡着的云隙。
他顿了顿,“为了四界之中谁的重生。”
平桑与阿团坐在云隙前听着二位上仙交谈,看着他们用咒决在皑皑雪幕中画巨大的符阵,之后近一个时辰二仙都不知在些什么。
云隙听见自己问,“谁?”
不到半个时辰后,天空传来胜鸟轻快的啼叫声,一两片彩羽晃晃悠悠落在雪面上。
云隙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脸刷白,僵的盯着青瀛,艰涩,“他……”
直到日上柳稍,青瀛蹲在符咒中央若有所思的抓了一把碎雪沫,听见平桑问他推算结果如何,他扔了雪团走过来,复杂的看了云隙,拍掉上的碎雪,“是我失算了,平桑你说的没错,冤魂釜确实无法生在人的上。”
云隙闭上,唇角惨笑,心中刹那间卷起狂风大浪,似哀似泣呼啸着六千多年的日日夜夜,让他的心一沉冰雪覆盖之中,悄然再无生息。
半年后。
青瀛轻轻说,“你心里知晓。”
青瀛看着平桑,“是我错了,我们都错了,也许你才是对的。”
*
青竹林中白雪静谧。
平桑与绪卿踩着雪走了过来。
当年云隙与千面王佛罗鬼大战闯祸端后,修补因纳了数千万无生门可的怨鬼冤鬼后裂开的冤魂釜时,正是他为云隙推的一卦,告知他那一缕青烟携带着冤魂釜的碎片怕是藏在了凡人的肉之中,让云隙在浮生世中寻找被青烟和冤魂釜钻了的凡人。
斑斓日光从幽绿的竹林中倾斜,破碎的光影落上伏在竹林青石台上小憩的青年的袍上。
阿团啃了绪卿的手指化成人形扑到云隙跟前,轻声呜呜,他家公怎么了,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正是刚开始这条路错了,才导致云隙在后来寻到牧单时也只当是肉凡胎中藏了冤魂釜,一心一意想着取冤魂釜碎片,还这凡人皇帝的安稳日。
一截稚的笋沿着他的袍向上爬,直到爬云隙的手心。
竹说,“你怎么还在睡?今日集市闹极了,不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你喜的糖酿浆果哦!”
青瀛长叹,“冤魂釜能生离魂的三魄,三魄可伪装成凡人遮掩上的气,当年的那缕青烟携带冤魂釜碎片逃走,怕是就是为了让冤魂釜为其酿生三魄,而你手中的墨海玉珠恰好可以安离魂,这一加一的凑巧,极有可能就是为了……”
云隙睁开,望着那截鲜的竹笋。
青瀛叹气转望着被大雪覆盖的青竹林,“兴许,牧单本就不是凡人,而是——云隙?”
“云隙呢他有没有事伤好了吗我好担心他让我看看他。”平桑换了素的小袄满焦急。
云隙垂看着手中半张墨面,修长的指尖细细抚过,如一滩静的眸中藏着的眷恋和寂寞。
竹见他不搭理他,默默有些怀念起初见时那个
它飞天空为自己传信,然后自己守在云隙边等候,顺便辗转思虑灵台上的混乱到底是个劳什。
疯癫的竹换了净的衣衫,剃了发,刮了胡须,像极了缘非寺中吃斋念佛的白净小和尚。
平桑疑惑。
他说罢,青竹林中半晌寂静,唯有轻风扬起纷纷碎雪在竹林中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