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姑娘笑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您忘了？上次唐宛婚礼，我就是她伴娘。我姓苏。接伴娘的车就是您开的呀，就是这一辆啊。”

床上的男人金发碧，闷闷地着烟。他的从膛中间一直延伸到小腹，时晕一团不知所云的绒。

见他迟疑，她又说：“有时候我不放心找代驾，看你是唐宛爸爸的司机，我就放心了。”

“这一行辛苦吧？”

王师傅彻底放心了。他拧开交通广播：“我听个广播，您不介意吧？”

“哦，是哪个？”

后座的姑娘摆摆手：“您听吧。”

“比如帮他在银行……”王师傅说到这里就停了。他怕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王师傅努力回想，那天的伴娘确实有好几个，接伴娘的车也是他开的。除了一个年纪小的据说是小姑，其余都是这个年纪，但这群女孩打打闹闹，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他要认也认不来。

王师傅知自己有些话多，换了个话题：“今天不堵，最多十分钟就送到。”

带墨镜的女孩记了电话，笑盈盈地消失在人海里。

“个最小的那个。今年才上完中。”

既然是认了这辆车，也认识唐宛，王师傅心里就少了七八分疑虑。但他和唐盛明一样，是个谨慎的人，多问了两句：“姑娘贵姓？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怎么认识我的？”

他

“好，上车吧。”

她帮他打了个圆场。

王师傅借机牢了几句，例如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加班。后座的姑娘就说自己家的司机没有王师傅这么称职，喜请假，还经常迟到。

“没有没有。我们几个是的，还有个伴娘是唐宛老公的妹妹。”

算了，多不过多费油钱。王师傅暗忖，只问那姑娘：“去哪儿？”

广播噪杂，正好让车里显得不那么尴尬。后座的姑娘突然问：“您是唐宛爸爸的司机吗？”

十分钟过后，司机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女孩走到前门和他谢，末了，她加了一句：“王师傅，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一个你的电话吗？”

“好，谢谢。”

“购中心，您知吧？我到了那儿就有人接了。”

“是。”

白床单皱皱巴巴，模糊看得刚经历的一场酣畅淋漓。曼殊坐在床边挽起发。光如锦缎的背上，随着她手臂的动作，未扣好的衣在蝴蝶骨上轻轻扫过，像两只小巧的翅膀。

王师傅受了恭维，有些开心。说自己不仅没有加班费，有时候还一些分外的事。

长发，比唐宛还多几分丽。

后座的姑娘知他不往说了，识趣地说：“跑跑什么的对吧？”

“对，跑。”

姑娘坐到了后座上。手里一只小巧的包，她又拿墨镜带上。市政府大厅离购中心并不远，况且唐宛也是个喜往购中心去的小姑娘，过去算是轻车熟路。后座的姑娘显得有些拘谨，王师傅便和她搭话：“上次你们那几个伴娘，都是唐宛的朋友吗？”

“是王师傅吧？我是小宛的朋友。在这附近办事，走半天了打不到车，您能载我一程吗？”

“这个……”王师傅他犹豫了一，还是报了自己的电话。既然是唐宛的朋友，手肯定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