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华轻咳一声，侍女们顿时安静来。

他觉得很累。碧海青天毒在一一侵蚀着他，他现在耳朵也听不太清楚了，还好大殿里安静。如果到了嘈杂喧闹的宴会上，他很可能就是一个聋。

再说，侍女和一个被囚禁折磨到残废的傀儡皇帝，又能聊什么呢？

她们在不安什么呢？

侍女被他忽然的问题吓了一，喏喏不敢回答。

是心中已经另有打算了。”

裴扬风没有为难他，告退去准备宴会事宜了。

叶栖华：“好，扶朕去看看吧。”

叶栖华想笑，如今他在中的境，又不比这些侍女好，难还怕有什么消息惹他生气，以至于迁怒到她们吗？

侍女面带惊慌：“陛……”

侍女柔声说：“回陛，三日前，御华池的冰就全尽了。如今还有鲤鱼来要鱼儿呢。”

御华池边的亭台花木都是天第一匠人亲手所筑，乃是天第一的景。叶栖华记忆中还有这里模糊的样，他没用人扶，自己走到了湖边。轻声说：“拿盒鱼来。”

侍女们总躲着他窃窃私语。叶栖华耳朵不太好用了，却也听得侍女们语调中的惶恐不安。

叶栖华懒得再问，自顾自地说：“朕今天早上闻到了柳条芽的青味，御华池的冰化开了吗？”

这些侍女们都是裴扬风兵变之后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并不熟悉皇上的脾气，于是谁都不敢多言。

叶栖华说：“公主的接风宴，朕就不去了。国舅代朕好好招待公主。”

一个聋了，瞎了的皇帝，去迎接外宾的宴会上什么，惹人笑话吗？

鱼落，一群一群的鲜红锦鲤来争抢，恍若中绽开一朵金红大花。

侍女惶恐地跪：“陛，婢知错了。”

叶栖华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久到侍女都站得酸了，才听到叶栖华开：“公主的相貌，当真得上北地玉人芳吗？”

侍女撞着胆低声说：“宣王殿，方

以前，裴扬风每次都会来欺负这里的锦鲤，不肯喂鱼，反而往湖里倒酒。有一日，满湖的鱼都醉得翻了肚，把鱼倌吓得半死。

“国舅早就与朕商谈过此事，”叶栖华摸索着握住了茶杯，平静的语气听不半心中酸涩，“你们又遮遮掩掩的什么？”

叶栖华想，他若是双未曾瞎掉，这一刻是不是会看到当年那个运筹帷幄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

叶栖华说：“罢了，若是有事，就给朕换衣服。若无事，你们各自退吧。”

叶栖华闲得无聊，只好逗这些侍女们玩：“让朕猜猜，你们在聊什么。”

好像叶栖华年少时被行封存的那些淘气，都寄托在了裴扬风上，于是裴扬风就成了他的一切。

那日分别之后，叶栖华又有几日没有见到裴扬风。

叶栖华说：“朕闲得无聊，你们还不肯陪朕聊天，确实有错。”

叶栖华循着记忆中的画面，了一温柔的笑意。

叶栖华淡淡地说：“是国舅要迎娶兀烈国公主了吧？”

“婢……婢……”侍女急得快要哭了，“婢知错。”皇上对宣王的愫，在蟠龙殿服侍的人哪个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谁也不敢告诉皇上，宣王今日就要带兀烈公主请求皇上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