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夫听了这话，犹豫一转离去。而邵光毅抬望了顾云章，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却也是没说什么来。

营地中的落魄军兵们骤然见到了顾云章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顾云章在抵达营地后，就一屁坐在了一矮树桩上。

他累的满满脸冒汗，是虚汗，源源不断的从肤里往外渗。用巾了脸，他低把手在大上，手心就觉了肌肉的颤抖。

顾云章让他给自己拿一副“舵把筒”过来。

顾云章沉默片刻，后来答：“这一带土地是提沙走熟了的，咱们来了

不坏，只是他本事太大，我养不住。”

杜楚夫跟在他后，到十分安心，是找到了靠山的觉。

邵光毅和杜楚夫也是累，不过毕竟年轻许多，一屁坐在地上，伸长双一阵也就罢了。军官们走过来向顾云章敬礼问候了，见他一时没有指示，便又疑疑惑惑的退了去。

这帮人本事不大，军衔官阶又低，放到南那里也算不得什么；况且顾云章连军长都不要了，相形之他们的损失还不算很大。

杜楚夫怔了一：“我去？”

顾云章站在林中一片空地上，仰看了看太阳。

弹药不足倒也罢了，总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最要命的是粮不足，至多还能再上两三天――如果顿顿都吃饭的话。

杜楚夫不傻，也知自己这边没有能拿得手的人才，不怪顾云章要青睐段提沙。

休息片刻后，顾云章依旧是手脚发，无力起。自己暗暗的叹了一气，他言唤：“比比。”

“我记得从这儿往西，大概三十里，有个寨。”顾云章忽然背对着他开了：“去粮回来。”

这些人就这样开导着自己，极力的糊涂了脑，梦游似的活去――非得梦游似的才行，他们的人生已经没法儿再去细想。

“我也能去的……”他喃喃说：“我很认路。”

“我去。”他答。

杜楚夫一翻站起来了：“啊？军座？”

他站起来解开了腰间那捆绑了几日夜的手榴弹弹带，军匕手枪之类也全卸。一轻松的走在营地中，他健步如飞的检视了士兵们的武――还好，这边的武装备还不算差，可以和段提沙那边齐平，只是这帮人走的匆忙，弹带得不够充足，掷弹筒和榴弹倒是扛来不少。

顾云章回看了他一，看他愣愣脑又黑又瘦的，虽说面目清俊，是个黑里俏，可着实不像个能大事的人。

所谓“舵把筒”者，其实就是本地常见的一种竹烟筒，里面填了烟丝同鸦片膏，起来方便一些，不必烟灯烟枪烟盘摆一片。

平心而论，这帮死剩的汉人军官们对顾云章的确是心存埋怨，不过还谈不到“恨”的程度；而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们留在缅北，无论是否跟着党国军队走，都是要打仗卖命的，生活的容不会有变化；再说这里山林密，哪位单跑去都是个死，非得抱成一团披荆斩棘，才能在这异国土地上生存来。

顾云章呼哧呼哧的了一阵鸦片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