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凯文迟疑了很久，最终。

那段往事肯定是很惊心动魄的，策划了多长时间，怎么抓住的机会，中途经历了多少危险，又是如何功败垂成――然而邓凯文一句都没有提，他只平淡的：“可惜最后一步失手了。”

“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

那一刻米切尔竟然有些激动。

米切尔深了一气，不动声的藏起自己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嗯。”虽然很艰难，但是邓凯文仍然坦诚了了：“一个卧底FBI，准备暗杀埃普罗的。”

米切尔一惊：“警察？”

“谢谢你的酒，我觉好多了。”

“没真打。”邓凯文自相矛盾的说，很明显他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总之就是这样，我一次又一次逃跑，一次又一次被抓回去，直到最后一次被雷古勒斯?切尔奇从G.A捞来。当时我就自己把纹给烧掉了，当着埃普罗的面烧的。”他笑了起来，说：“埃普罗虽然冷血，但是拿打火机烧人的事还真没过。”

“一开始是保护自己，后来慢慢就成了杀手，他叫我什么我就什么。我当年的神状态很差，现在回忆起来，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就像行尸走肉那样麻木的生活着。”邓凯文想了想，换了个方式来形容：“――或者说杀人机那样。”

“人算不如天算吧。”邓凯文糊的。

来羞辱方式就慢慢升级了，不仅仅是没衣服穿那样简单。”

“他因为这个动手打你？！”

“一年多吧，直到某天埃普罗叫我杀了个警察……”

“……那后来呢？”

邓凯文顿了顿，他这时说话已经有语序不清，可能是回忆太痛苦的缘故。

“……持续了多久？”米切尔小心翼翼的问。

米切尔还想问什么，但是邓凯文放了酒杯。

“杀了那个警察以后，我好像突然从噩梦里醒来，陷了对现实的巨大恐慌和绝望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态了，为了得到每次短短几天正常人那样的生活，为了中止埃普罗不断施加的屈辱，我什么都敢，什么都愿意去。事实上，杨氏心理变异法则在我上得到了典型效果。这套法则就是要把人培养成表面看上去很正常，实际却疯狂冷血的犯罪天才。而我几乎就到了。”

“那――那你后来还杀过人吗？”

米切尔心惊胆战：“怎么失手的？”

他不知自己是因为发现了邓凯文也犯过罪，发现那个仿佛神祗一样骁勇善战、向往光明的邓凯文也有过罪恶，从而产生了一种将人拉神坛的变态满足；还是因为邓凯文信任他，毫不掩饰的说这段往事，让他觉得自己被信任着、甚至是被喜着。

“从那时开始，我策划了第一次逃跑。我趁埃普罗去墨西哥的时候，杀了G.A的保镖和警卫，劫持一个董事局元老为人质，一气跑了海港。”

“后来就被抓回去了，被了两。”

“杀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