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苞净脸上花了的脂粉，将*的发髻放开，拿一块布用力着，闻言顿了顿，嗯了一声，嘟囔：“我……没觉得有多难熬。”

安济倨傲地仰起巴：“那又怎样？”

钟意看着他初长成的少年段儿，突然低声：“再等些日吧，就快到了。”

钟意拍拍手，云淡风轻地笑：“你这小畜生一张嘴就招人烦，还是别说话了，胆敢对我的婢女不敬？那你就站她门前，当一夜门神吧。”

“那我只好揍你一顿了。”钟意笑了一声，手指倏地合并成掌，既快又狠地挥了过去。

安济顿时张结，一个字也说不来，一动也不能动了。

钟意：“我也记不清了，依稀是个很英气的女。”

“你……”安济讶然，刚要说话，只见钟意手指快如星，迅速移，二指狠狠地在了他的上。

说完，衣袖一甩，拖着一条伤走九苞卧房中。

九苞摇了摇，将湿发往后拢去，光洁的额，好奇地问：“哥，我当真很像我爹？”

钟意斜倚在床，修长手指在床栏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微眯起睛，神淡淡地回忆：“你爹……是仙鸣山城有名的男，英姿翩翩，丰神秀异，你如今越长越像他了。”

钟意在床沿坐，笑嘻嘻地看向他的：“你这两年个儿长得飞快，该长的地方怎么就不见长？”

然而钟意却虚晃一招，手掌击到鼻尖之时突然变掌为指，在他脑门重重弹了一：“小畜生！”

“那……”九苞犹豫了片刻，小声问，“我娘呢？”

“记不清了。”

对我的婢女大呼小叫、拳脚相加，是在挑衅我吗？”

九苞：“知了，去漱石庄什么？”

九苞正光着膀从包袱里往外翻衣，汗巾没有解开，衣裙都还系在腰上，*地裹着双，越发显得一截劲腰既瘦又长，有力。

钟意浅淡地笑了笑，笑意却没达到睛里，声线轻柔地说：“丁戈要金盆洗手，我们去送贺礼。”

睛闭了闭：“这些年，你怪我吗？”

两人一坐一站，各自想着心事，过了半晌，灯花啪地爆了一，钟意回过神来，声音低沉地说：“你娘虽曾为虎作伥，但临终前幡然醒悟，我已原谅了她。”

“嗯。”九苞应了一声。

从九苞的卧房

“胡说什么？”九苞怒叫，找一件净的里衣，大咧咧当着他的面脱了个光，，将里衣穿上。

钟意看着他，只见他穿着白衣，湿的黑发搭在脸颊，一滴珠从颊边慢慢落，眉目如画。

“还记得你爹的样吗？”

听到脚步声，暴躁地喝：“还敢来？废……哎，哥？”

“这样啊……”九苞眸复杂地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安济断没想到他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大吃一惊，战机稍纵即逝，再要躲避就已经晚了，只得着闭上睛，准备接他这霹雳一掌。

钟意又说：“你爹娘纵然一世怨偶，却都很你，过些时日我们西去漱石庄，路过河洛山庄的旧址时，你该去祭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