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王三笑好奇地问。

折腾他一宿的心病再一次浮上心，王三笑突然居心叵测地说：“我把酒店退了，在北京还有最后一笔委托交付了，我就回南京。”

“最后一笔？那我的……不是还有我那幅画吗，穆习习不要了？”

挂了电话，王三笑唇角衔着一丝笑意，他无意识地搓着一颗开心果，目光漠然地看着窗外林立的楼。

王三笑在电话这边阴暗地笑容：“魏总还有别的事吗？”

“……”

“你……唉，”魏琮叹一声气，小心翼翼地问，“三笑你是不是不在北京？”

虽然算得上旺季，但哪里就旺到让你王三笑拖着一条伤到乱跑呢？

“没什么，”魏琮淡淡，“你这么一说，他还真是小孩儿心……”

“既然没了，那就这样吧，”王三笑声音清朗地笑起来：“不耽误魏总工夫了，再见。”

年关将至，天气冷得奇，王三笑是个多俏的，前些日在北京仗着有气连衣都不穿，到了安徽顿时被冻成鹌鹑，把小棉袄最上面一粒扣都扣上了，两只耳朵冻得通红，恨不得连脑袋都缩脖里，一个当地妇女蹬着三轮车肩而过，王三笑盯着人家的裹巾发呆：“熊大，咱也搞一那玩意儿，看着就保。”

王三笑瞥他一，手指稍一用力，搓开开心果，将果仁丢嘴里，阴森森地笑：“被他遛了这么久，我反遛他一次，不行么？”

王三笑云淡风轻地笑：“习习是小孩儿心，在你那儿碰了，就不想要了，也是他运气好，我转脸就遇到一幅很不错的宋画，约他午来交易。”

王三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两人之前一直云山雾绕地打太极，不论追求还是拒绝都如同隔靴搔、雾里看花，不痛不、无甚分明，而如今这层遮羞雾被他哗啦一驱散，两颗人心顿时无所遁形，一颗血腾腾，一颗伤痕累累。

“……”熊大刚毅的脸上全是拒绝。

魏琮明显愣了一：“穆习习他……”

“哦，对，退了，”王三笑敷衍了一声，心里却暗骂：好你个魏老七，看我院就想去酒店堵？孙都那么大了，哪来这么多力整天风花雪月？

孙……你孙都那么大了，我还单呢……

魏琮苦笑：“你也知我这人不懂鉴赏，拿到南红挂件只觉得漂亮，本想找你讲解一番的，结果扑了个空，酒店说你已经退房了。”

王三笑怔了几秒钟，轻声：“多谢魏总的意，只是……魏总日理万机，我就不便打扰了。”

王三笑这人向来虚虚实实没个敞亮话，闻言只是略带淡淡地哼了一声：“嗯？”

魏琮自然听他话音里的敷衍，也没恼，反而仿佛真的相信了一般，温柔地笑起来：“知你是个大忙人，正好我也院了，不如找个时间相互庆祝一？”

南京向来被嘲为徽京，确实离安徽也太近了儿，不到三个小时的车程，熊大一拐方向盘，车了速，直奔县城。

熊二从前座回过来：“三少，你咋老是骗魏总呢？都已经到南京好几个小时了，还说你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