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柏的跛脚经验比王三笑丰富得多，稳稳走院中，见穆习习满脸新奇，轻声细语地解释：“这胡同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听说批文已经来，上就要开始拆迁了。”

只见大小两个房间，除了小房间一角了厨房，其余地方全都堆满了古董，三个巨大的多宝阁里摆得满满当当，旁边的桌、茶几、五斗橱，里里外外都放满了东西，地上更是鸡零狗碎，什么大路货都有，连个脚的地儿都找不到。

“你好，在李寒柏，一爿小店，算不上什么老板，”李寒柏转对王三笑：“果然是三少带来的孩，神采飞扬，真是青人啊。”

老者连忙伸手去扶他，一脸穷酸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外面一次次修路，竟然修得比家里地面还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候在小院门，佝偻着腰，笑：“三位，来看看吧。”

“那我就叫你寒哥吧，寒哥过奖啦，”穆习习握着他的手，发现李寒柏看上去清俊文弱，一双手掌竟十分糙，像个常年农活的人。

“唉哟，三少您可不能瞎给我扣

穆习习十分上地一步迈上前去，握住对方的手，眉笑：“李老板你好，我叫穆习习，叫我习习就好。”

正好院里有几个打着赤膊的小伙正在往外搬家，穆习习一就明白，恐怕就是老宅要拆迁，所以这位好收藏的老者才会舍得将家里的古董全都手吧。

老者的院里搬家搬得像个狗窝，但毕竟大小是个收藏家，室肯定布置得很文艺，穆习习这样想着，跟在王三笑后了堂屋，然后就被惊到了，没想到老者的收藏室比院更像狗窝。

穆习习怕自己笨手笨脚碰坏老者的宝贝，站在门不再往里走了，王三笑却毫无顾忌，大步门，一屁坐在一把酸枝木交椅上，翘起二郎，挥挥鼻前的烟尘，打了个嚏，皱着鼻：“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啊，没事儿能打扫打扫吗？活人要被你熏死！”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古玩商已经先一步到了，王三笑拉着穆习习车，笑：“来习习，介绍一，这是潘家园岁寒斋的李老板。”

“那你家也得垫垫地面啊，这样雨不倒灌？”穆习习从没见过这样寒碜的小院，扶住王三笑，转颇为惊奇地上打量一番，发现这胡同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窝在四周林立的楼大厦之间，显得十分奇异。

王三笑握着手杖率先门，一跨门坎儿差被这家的台阶撂倒，回一看，好家伙，院里竟然比院外的地还矮。

多少散落到了民间，可谓犄角旮旯里都藏着古董。

看看这个院的面积，再想象一老者的收藏，穆习习小声笑：“拆迁费可都是巨款，这老爷是要发呀！”

老者一把年纪却很是不顾形象，抖着鼻在他前方嗅了一圈，谄笑：“三少说笑了，这是古董传千古的芳香啊！”

李寒柏笑起来，轻轻摇摇：“迷古必穷，他发不了。”

“放你娘的屁！”王三笑骂了一句，“人家古董当年都是在皇大，贵妃娘娘们的柔荑摩挲过，留的都是椒兰的香气，你这一脚丫味儿，八成是新买的老鼠货还没盘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