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牧从天而降，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说了什么她是完全没听见，总之在她回神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跟随对方的脚步昂首阔步地走了包围圈。

程泽自己就是恋新手，别说对别人的指手画脚，只好务实地问：“现在打算怎么办？”

程泽平静地望着她，摇了摇：“没有。”

至于想法如何变成了实际行动——却是一个最老套不过的故事。梁凉的前男友找上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复合不成，就一把过她想要用肢接来挽回，但梁凉从来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当连踢带踹狠揍了男人一顿。谁知这一顿揍，倒是把路人的同之心揍了来，顿时围过一大群人对她指指，加之男人半跪在地，拉拉扯扯简直让梁凉自觉丢光了这辈脸。

二人一走，梁凉就斜挑起眉，百无聊赖：“想问啥问呗。”

李牧顿时讪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起去了。

“不止好。”程泽说得平淡而笃定，一如梁凉了解他认定卫黎就不会放手一样，他也明白梁凉今日的举动和此刻的神已经远不止好。

这边两个人算是基本理清了李梁二人的纠葛，而那装着糊涂的李

梁凉在桌底踹了他两脚，语气凉飕飕：“卫少爷让你陪同呢，听不明白？”

这话说得梁凉噎住，愣了一会儿才卸脸上不在意的神，她长长了一气，素来清明冷静的睛里一回涌上了类似无奈、迷茫的绪：“我不知怎么说。”

梁凉这次真正苦笑起来，自暴自弃：“是，是不止好，但是那又怎样？他现在这样的态度，我哪里敢承认是喜？！”

程泽听她乱七八糟地说完，沉默了许久才一针见血：“你寂寞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程卫二人对视一，然后卫黎慢吞吞起，意有所指：“我去上个厕所。”

“嗯。”梁凉毫不避讳地，坦诚无比，“这确实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也不是令智昏的人好么，虽然那天是觉得他帅透了，但帅能当饭吃？两个人在一起，格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梁凉，梁女王，就算上半辈都像个女汉一样活着，上可换灯泡，可扛煤气罐，但她说到底还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偶尔会希望有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女人。

倒是说完狠话的梁凉抬手捂住了脸，挫败地低一声，然后整个人趴到桌上，神委顿：“还记得上回我说我在路上见到一个哄小孩的男人么？就是他。我对他说不上一见钟，但到底还是有一定的好。见面那回要了号码我也是存了私心的……我都二十八了，这些年别说是喜的对象，连有好的都谈不上，这回难得碰上一个，心里总有想法。”

程泽闻言一个带了安抚味的微笑，他放轻声音：“你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就等想说了再说。”

鼻气，轻哼了一声，罕见地垂眸不语。

所以你俩格很合适？程泽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和卫黎的格在外人中大概也是天南地北——何况，朋友和人本就不同，一个人对着朋友，也许只有一面，而对着人，会有所有面。

“没有不想说。”梁凉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笑，“我对他……有好。”

程泽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和。

李牧不动。

梁凉挑挑眉，哂笑：“陪他装糊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