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3，温昕才匆匆上床，抓紧时间睡了3个多小时的囫囵觉。

温昕是一行人中唯一选择动车返程的――方便在途中活和接打电话，同时也是公司控制成本的要求。她一上车就放小桌板开始活，无独有偶，她旁边座位的兄弟也是一个架势――一边着耳机讲电话，一边开着笔记本写东西。温昕是后上车的，放包时那男人还搭了一把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男人似曾相识。行至一半，男人因为车厢里熊孩跑来跑去、大吵大闹，说了孩的父母几句，引起了一阵争执，但也因此，跟温昕搭上了话。

万幸，常安在文章里并未提到那日的投资者调研，即使如此，温昕仍是给证代打了个问电话。

只有那些未在华设立办事的外资机构才敢沽空报告，空的主要还是中概和一分纯民企背景的港。

这是章浚亮最喜的事，温昕自然快应，放电话却只能苦笑。为了增发，拼死挤2000万利的公司，正面一的深度报告哪那么容易写？唉，又要带着实习生加班熬夜，开脑、画大饼了。

☆、二见

第二天的调研较为平淡。调研结束后，临时聚起来的一群人就各自返程去了。

男人名叫常安，是一家财经媒的记者，跟温昕一样，连带实习才工作了两年，但他的社会阅历明显甩开了温昕几条街。证券投研人员，对媒多少有几分警惕，老一代的，甚至将媒视为天敌。新一代的卖方，近两年因为“新财富”评选的缘故，对媒倒是越来越重视和友好了，章浚亮就是其中之一。在自家老大的影响，温昕对媒也十分客气，故而与常安相谈甚，临别时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证代理媒关系的经验虽称得上“丰富”，仍是被常安的不套路牌打得个措手不及――通常况，记者们都会先拿稿件跟上市公司沟通，以换取版面费；诚然，有些媒签了版面费之后仍会发文，但完全不沟通就发文的，这还是一遭。

因为A“多容易空难”的独特的交易机制，卖方是只能在报告里看多，而不能看空。先不论你看空会引来监机构和媒怎样的关注，以及上市公司怎样的谴责，从“生计”角度说，你的客群也会停你派、断你佣金，甚至全行业封杀你――你不看好客的持仓，客自然可以不看好你的“职业前景”。

每个市场都有其自的规则，大众会一边赞赏别人家的诚实的小孩，一边拉着自己的小孩赞皇帝的新装。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好不要有独立思考的神，还是要从众一比较安全。从某种程度上讲，卖方是证券市场上最贴近满清文人的角――着书都为稻粱谋！

温昕知这家公司来年有增发的打算，便问证代该怎么办。

证代无奈地表示，当能的事，也只有找财经公关帮忙解决问题了――网络撤稿、控制已刊印数量、不后续跟踪报。他同时也拜托温昕，能不能帮忙写份正面一的深度报告，作为报答，以后他无论在这家公司还是别家公司，都会给温昕多几次组织独家调研的机会。

三天后，温昕看到了工闹企业的负/面/新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对常安有种似曾相识之――他竟然就是那天参与工闹的“工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