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确实是被我小舅坑了钱了，但这钱是我爸坑的吗？是我坑的吗？我妈已经跑了，我爸还肯认这个债，那是因为他人老实！他也一大把年纪了，街坊邻居都看着，被人一一个不要脸一一个用我不上学的烂借躲债骂着，你觉得你们的是人事吗？”

男人从衣服袋里掏两支药膏，显然是新买的，比方淮兜里那支早就过期了的了不少。他二话不说把方淮往他家小卖店所在的那个旮旯拖，一边低声：“这伤是我爸打的，我……我们家，得负责

男人半天没吭声，从他瞪大的睛中，方淮受到这家伙受了不小的震撼。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路顺风顺活了二十多年，对别人家的不幸估计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吧。

了，对钱看的比之前更重了些，你让叔叔别往心里去。”

方淮用嗓嗯了一声，男人追上来跟着他一起往公交车站走，“别回你家了，直接去医院吧。”

男人瞳孔深一缩，眉紧皱，“你胡说什么呢？”

“去医院嘛？”

“我爸手没个轻重，万一你哪里打坏了……去医院看看放心。”

叶成闻言彻底震惊，震惊得说不话来，他张结好半天才问：“你妈跑了？什么叫跑了？”

过了半天，叶成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还债的事回说，我先陪你去医院。”他说着就要上来拉方淮的胳膊，方淮也不知哪来的脾气，一就把男人的手甩开了，“你有病啊！我都说了我家的事不用你，这位老哥，你要是脑稍微正常，麻烦你除了每月三十号来收债，远离我和我家人！还有你那个爹，别让他再上门戳人家脊梁骨了！”

方淮气咻咻地停来，瞪了男人半天，勉把气咽去，“就是字面的意思，跑了！不要和我和我爸了！现在我家就剩我们爷俩，我爸这些年攒了八千块钱私房钱，本来想攒两年让我上学的，明天你来我家先把钱拿走。卖店我会想办法重新开起来的，加上我爸工资，以后每个月你来我家拿一万，我砸锅卖铁也赔给你，行吗？”

方淮说着气咻咻就往公交车站走，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气，也许是活了二十多年穿越了几个世界还没被人那么拿着扫帚没没脸地过，也或许是跪坐在地上痛苦的楚连山动了他的哪神经，他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方淮又气又好笑，“兄弟，你有毒吧？你到底要什么，阴魂不散的？”

“我胡说？”方淮压在心里的脾气仿佛终于被燃了，“你家人是不是脑都有病？我家的况你们了解吗？不了解凭什么瞎？我家是有个小卖店，每个月能赚个六七千块钱没错。但是就我那个小舅三天两去惹事，赚那钱本来就不够我妈去打牌的，就算够了，两三年攒个五位数也得给我小舅赔去。”

方淮忍不住冷笑，“兄弟，你不用紧张，我瘦是瘦了，不至于被几扫帚坏。就算坏了，我自认倒霉，赖不到你家上。”

公交车晃悠晃悠半个多小时，方淮走车的时候觉自己站得骨都要散架。那个老东西手不轻，他胳膊，侧腰，屁，大，整个火辣辣连成一片的疼。方淮一瘸一拐地往小区门走，结果一大门，就见叶成又站在门，显然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