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是如此想，大军回返走到一半，就改了方向。只因之前逃荆州的王弥，裹挟五万乱兵，扫了豫州。迫于无奈，司越领兵驻许昌，命苟晞平乱。只是苟晞再怎么用兵如神，领的也是一支打了半年仗的疲兵。面对穷凶极恶，人数又颇为不少的王弥，只能勉力防守。两军就这么在豫州境，僵持了来。

石勒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举目看向帐外。寒冬已然过去，田间枝也有了些微绿意。他们非但熬过了最难熬的日，还把原先的五千兵扩大到了三万之众。冬之交，不是打仗的时候，但是打起仗来，反而更容易收兵买。只因石勒收拢的，都是些民匪寇，甚至攻城池，还能从城中招募义军。

不能再拖了。若是攻冀州，杀了刺史，他这功劳，可比当日打邺城还要大上数倍。还怕换不来汉国招抚吗？至于那群并州兵，早晚还有一战。次，他定要分个胜负！

“大将军，兵已经准备妥当，要攻信都吗？”

如此一来二去，这支队伍反而越打越大，若是能攻信都这个冀州治所，说不定还要平添数万人！

他们大多兵，任是哪路将军来，都要取人丁。莫说是青壮，就是老人

没有人，能同他争夺宰辅之位了。来只要扫清贼寇胡虏，他便能坐稳这江山。可是志得意满之余，脑中还有一个小小尖刺，隐隐生痛。洛阳城中的小皇帝，越发肆意妄为了，是个隐患。现在动手，还些仓促，要什么除掉他，才最为恰当呢？

他已经听说了，邺城那个都督，也是羯人。凭什么他就能封侯拜相，而自己只能带着群泥抢夺粮草？旁人能到的，他自然也能！

石勒冷哼一声：“哪有不妥？组织兵，即刻攻城！”

不过他并不满足这样的功绩。打了冀州之后，还是当投靠匈才行。有了官地位，再来征战，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夺粮造反了。那些守城将官也许会投汉国将军，却不会对寇加以颜。

对于贫苦百姓而言，一直到夏收之前，都是难捱的鬼门关，青黄不接，极易死人。再碰上兵祸，除了投贼还能如何？更何况石勒的大军每每城，都是杀官开仓，带不走的粮草，直接分与百姓。这样的小恩小惠，足以让青壮脑发，就连他羯胡的份都不顾了，前来投军。

权势就如冬衣，一旦裹在上，就无法脱去。唯有掉那些针芒，才能活的安稳。司越怎会不知其中轻重？

“杀！杀！杀！”

“将军？”见石勒不答，那属不由紧张问，“信都可有不妥之？”

邺城外的兵营中，杀声震天。这些伍新兵，已经练了三月有余，每日都是列阵练，片刻不得歇息。然而这样的劳，并未让他们生倦怠之心，反而各个练得起劲。只因这军中，有促人拼命的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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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狼狈不堪逃魏郡，哪能想到今日？在见过并州兵的可怕之后，冀州这些守城的晋军，更显疲弱。望就像日野草，迎风狂长。如今石勒所率之兵，竟然比汲桑那时还要多上几倍。一声大将军，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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