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只是朝他，脸上是平和的神，“明明白白无生死，事既已成，还望施主莫要求。”

15.

柏青真想问问他能不能换一句。占有是病，得亏他叫赢粲，要搁了别人，他见一次打一次。

“我们俩分行动不是更快一些吗？”

“施主需得牢记，上苍对您恩优渥，此番来之不易，定要珍惜。”

“哦……什么？”柏青这才回神了，他一边向赢粲走去，一边鬼使神差的回了个。

柏青听着满雾，直到了门，再等着赢粲来同他会和，两人走走停停回了那巷上了车，都还在神游阶段。前世他记得，慧安法师明明没有同他说过任何话，到底什么是求？

“……不和你说了。”

行走的速度比车快多了，两人大步走上了台阶，有金华寺的和尚恭候多时，“皇上、公，这边请。”

慧安法师只与他说了人灵一的故事，“……与夫迷津畏途，埋玉世虑，蓄愤于心，发在篇咏者，未可同年而论矣。然或浅深，价有轻重，未能悉采。”

柏青不理他，转就走。在佛堂里等他的是慧安法师，柏青的香上完了，恭恭敬敬拜完了，这位年近古稀的法师才悠悠睁开了，与他说话。

第15章

迎着九月的阳光，赢粲紧紧抓着他的手走过人群。

柏青来连小九都没带。他与赢粲要拜的佛堂不同，不能让外人去，赢粲便执意要在堂外等他，任他怎么说都没用。

赢粲有些意外。他极少见到那个柏青中有这样的神：有些不安，有些茫然。像个寻不到方向的孩。他的手腕极细，拿着那帷帽却似乎用了全力气，连手背的筋脉都暴起，还微微颤抖着。

赢粲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一位合格的帝王，哪怕是他带着柏青门，也没有因此就禁止普通百姓到寺庙里来。他边带着数一数二的手，却都藏在人群中，那数十名的侍卫也没有堵着庙门，只是跟在两人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种像在脑海中找寻一个能抓住线索的觉只求那灵光一现，柏青现不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赢粲一

老法师们的声音都自带共鸣，佛堂的回音效果甚好，柏青一愣，没听懂他究竟是指的赢粲还是自己得以重生的命运。

“不行。”

“法师何意？”

柏青与慧安法师在这间小佛堂里待了许久。

“没有为什么。”车外有人替赢粲掀起车帘，“你是我的人。”

“那他们也都知我是柏青，从生到现在。为什么我就一定要？”

……又是这句话。

谁，不必。”

柏青竭力想甩开他，三番两次都要成功了，又被这人捉回来。

赢粲站在院里的一棵冬青树等他，直到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如梦方醒。柏青右手拿着那帷帽来，赢粲与他同时抬相视，再一同沉默。

他回来后的这些事，都算是求吗？

“青。”赢粲毫不犹豫地开唤他：“青，过来。”

慧安法师没有来，柏青回时，门还半开着，只能依稀见到堂摇晃的烛光和法师的袈裟衣袍自然垂的卷折起的袖摆。年纪大了的人背影都尤其瘦，一动不动地站着的时候，就像一棵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