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止苦笑：“此事说来话长，先前司天监那袁老曾算了一卦，说这李婉娘命格清奇，若能活过二八之年则必为闺阁女中至尊至贵之人。”

“左侍郎李思齐之女，闺名李婉娘。”一瞬的错愕后，裴行止才若有所思地继续。

怀志回想起那几日的鸡飞狗，不禁深以为然地了。

裴行止张嘴还说话，秦佩摇摇：“殿的想法我又如何能懂？既不擅阴谋阳谋，更不通朝事国事，唯一所长不过刑讼这般的微末小技，恐怕也只有这般晦气的时候才能为殿分忧了。”

裴行止一声轻叹：“殿正在中枢那边和几位宰相商议闱之事，分不暇。先前怀恩公公来传过殿谕，只有两字。”

秦佩还未来得及说完，却又见烟尘乍起，数骑狂奔而来，打的便是轩辕冕那名唤恨狐的侍卫长。

秦佩蹙紧双眉：“莫名其妙被害，矛又直指赫连小……难不成曾有风言说这李婉娘会雀屏中选？”

“不过十日罢了。”

秦佩却面一凝，打断他的寒暄，淡淡：“死者是谁？”

第45章第七章：中残火独遥遥

秦佩又：“何况，这纳锦少女心事，到底余未了，此刻自是在焦心伤，还未必得了那个决心远走天涯。至于为何在此地……”

秦佩笑笑：“伤悲秋伤悲秋……我与他人不同，越是风光妩媚、和景明，我越是无法开怀，总觉得一颗心落不到实。”

龄女，自是会好生盘问，她哪里逃得长安？”

裴行止微微躬：“天机不可，大人尚未弱冠，怕是难以参透，可总有日机缘到了，大

他向来不假辞，冷面冷语，此番一段剖白来的实在莫名其妙，裴行止不懂他的用意，只好陪着他垂手站着。

秦佩不假思索：“秉公。”

秦佩低声问他：“殿中还有何人？殿何在？”

“殿急召，还请秦大人速与在回！”

一路疾驰，秦佩被颠簸得晕晕乎乎的脑里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待此事了了，他日必须得去大报恩寺烧香。

他如今虽只是个无品无级的东谋士，寡寡淡淡一席青衫却也难遮去世家弟如风拂柳般的雍容气度。

裴行止留意他神，亦轻声笑：“伤其类么？虽说雷霆雨，俱是君恩，但大人可知，说句大逆不的话，就算是天至尊，权柄谋略玩得再炉火纯青，城府心机再深不可测，最终往往都敌不过一个字……”

“秦大人。”还未殿，裴行止便已在门等候。

好不容易到了东，待小黄门将牵走，秦佩又跟着心急如焚的恨狐一路小跑向着殿而去，直跑的气吁吁，一气险些上不来。

到了路上，秦佩才从恨狐中得知――竟有秀女死在了撷芳殿，数人亲睹了凶犯，竟是赫连雅娴！

“哦？”秦佩目光游移。

裴行止微微一笑：“殿曾说世上只有秦大人一知己，秦大人果不负此名。”

“这言是何时传来的？”

接着两人在廊默然肃立许久，直到秦佩轻声：“裴公，以后那般恭维之语再不必提。我这般的庸人哪里当什么伯牙期，说起知音，你与殿皆是人中龙凤、一时之选，自是领悟得山，参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