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懒得跟何志解释，他也没法儿解释，何志是家里的老幺，是理所当然受保护的那个。

许平也不抬，冷笑：“看不顺呗，怎么回事儿。”

何志也一愣：“哎，还是真的呀？！”抓抓脑袋，“真没看来……”

“哎！你这样儿可没意思了啊！我还没怪你不够朋友呢！”

许平也不跟他啰嗦了，直接上去抢小人书。

许平想起给许正带冰棍儿的承诺，走到后座木箱包了棉衣成简易冰柜的自行车前。

“卢嘉说你打了他弟弟。”

“嗯，二年一班的卢溪，嘴巴特甜，特讨人喜，过年压岁钱的票得手都发。”

“去去去。”许平把一撇，转过继续生闷气。

许平抱着脑袋一屁在路沿上坐。

许平睛盯着书页，心里却想，妈的我手太了，当时怎么没打死他！

许平脸都憋红了。

爆了。

何志想了想，也不啰嗦：“那行，你请我吃冰棍。”

何志没说话，脸上的表却明明白白地说，二年级你也得去手，真黑啊！

“什么表现不好！我还一页都没看呢！”何志火。

许平把小人书往自己书包里一，拍拍屁站起来。“行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看不顺也得有个原因吧？我觉得卢嘉人还行啊。”

许平不理他。“自己买去。”

许平没吱声。

何志转过看看许平。“他弟弟好像才二年级吧。”

“哎哎，什么你？！小心撕破了……喂！”

以前也有同学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参加课外活动，他一开始总拿家里有事儿来推脱，后来脆撒谎说爸爸给他请了个老师教他拉二胡，每天得回家练习，现在谎言被当面戳破，许平恼羞成怒，不顾何志的个比他半个，起来抓着对方上衣骂：“谁跟你说的？！是不是卢嘉那个王八？！我跟他没完！”

“活该！”

许平见过卢溪背着人往许正上扔泥巴，许正人傻，半天反应不过来，卢溪就捂着肚乐，乐完了还把人推到地上骂：“白痴！”

何志一把拉住他。“我的书！”

“不就是陪弟弟玩沙嘛！多大儿事儿值得你这么生气。”何志哈哈笑着陪他在路边蹲，“谁家里没个兄弟妹的……”

“表现不好没收了。”

“我哪来的钱，买书全花光了。

“嗯，打了。”许平翻过一页，看得津津有味。

“我说你怎么每到六一儿童节班里要表演节目的时候就肚疼，亏我妈开完家长会回家把你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说你人长得斯文，作文写得好，还会拉二胡，我这么多年都白挨骂了，你还跟这儿生气呢，我冤不冤啊？！”

许平坐在路沿上慢慢翻着新的第五册，何志突然问：“你跟卢嘉怎么回事儿？”

这算是承认了。

“明天就还你。”

许平那时正站在黑着灯的二楼台上，那句“白痴”像刀一样，戳得他浑冒血。

何志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掰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我警告你，再抓我衣服我可跟你急了啊！”

平愣了一，然后跟了炮仗似的暴起来：“妈的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