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从路上驶过，白亮的车前灯惊扰了树上的夜鸟，它“呱”的一声扑棱棱地飞走了。

“大学会念四年，毕业之后也许会继续深造，研究生，博士生，算来又要六七年，我觉得自己对读书很拿手，未来大概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去。”

许正想了很久，摇了摇：“我不懂。”

许正低想了想，：“那我跟哥哥一起。”

许正猛地抬起，定定地看着许平。

许平沉默了一阵，慢慢开：“小正，虽然你不一定能理解，不过这个世界是有自己的规则的。有些事每个人都能，有些事谁也不准，还有些事只有一分人能。上大学就是属于只有一分人能的事。”

许正像炮弹一样从秋千上弹起来，重重地撞上许平。许平措不及防，被撞得后退

“嗯？”

许正想了很久，闷闷地：“不知。哥哥去哪儿了？”

许平仰看着夜空半晌，：“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你边了，你要怎么办？”

手扯着绳索，脚在地上轻轻一，就慢慢起来。他抬起，看到夜空的繁星，想起小时候，夏天的夜晚全家一起在院里乘凉，他和弟弟手拉着手躺在凉席上，看到银河斜斜地划过深蓝的天空，自己被宇宙璀璨的所震撼，久久说不话来。

他伸手去拉弟弟：“我们回家吧，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还有些卷要。”

“你有没有什么想的事？画画啦，唱歌啦，什么都可以。”

许平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半天才：“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想什么？”

“哥哥要去上大学了。”

许正低低地应了一声，并不了解哥哥这句话的义。

“如果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呢？”

许正低去，用脚尖一一铲着地上的沙。

“我去找。”

许平拍拍从秋千上站起来，：“算了，不用想了，都是些没意义的问题。”

许正呆了呆，回答：“我找哥哥。”

“这件事虽然还没跟爸爸商量，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支持的，因为大家觉得读书学问是一件很尚的事。”

他转看向许正，发现弟弟只是坐着，并不秋千玩。

他没有继续说去。

许正慢慢俯，两只手紧紧抓着发。

许正却没有顺着他站起来。他从两手中间抬起，叫了一声：“哥哥。”

“如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呢？”

“不会上就去，不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年九月就要离开家，搬到学校的宿舍去住。”

“小正。”

他慢慢地停绳索。

路上的机动车不见踪影，偶尔有踩着自行车的人从路灯驶过，地上的光影像一样分开又聚合。人行一边的围墙上爬满了深绿的藤蔓，墙的老旧住宅楼上透灯光。

许正抠着绳索上的纤维：“我想跟哥哥一起。”

许正抓着绳索没有开。

许平微笑：“嗯？”

许平笑了笑，：“不懂也没关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很奇怪的，每个人都用看不见的规则来束缚自己，这些规则虽然看不见，却有很大的力量，一旦被破坏，其他人就会集来攻击你，有时候哥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