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庭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不再声，傅鸿知他虽未乐筠不平，却也不至于这小事上认真与他为难，便收起笑容言归正传说起了正事。

“傅涟回来了。”

许凤庭也不恼，自顾自走到他面前坐，方不紧不慢：“太爷也没闲着啊，听说又要当爹了，小的还没恭喜你呢。”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一垮，“你该不会是为筠儿抱不平来的吧？”

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先前许家一门狱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斩断傅鸿的一条最有力的臂膀，好在傅鸿事到临听到了风声，仓促将许凤庭嫁给了宋柯，才危险地保了他一人，却没想到……

许凤庭眉一挑，“太爷既然也知不平，为什么又要屡屡犯事尽惹筠哥哥伤心？”

一番话说得傅鸿也不太好意思再提往事，话题再度回到傅涟上，许凤庭不由心里疑窦丛生。

看着许凤庭依旧比正常人要略微白上三分的脸庞，傅鸿未免心生愧疚，“当初都是我的馊主意，要不这么，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偏偏老师狱，我也被父皇疑心，只能与你撇清系，倒给了那一家牲机会作践你。”

许凤庭似乎已经看开了许多，“当初我自己心里是乐意的，你们何必一个个把责任揽到自己上。父亲如此，大哥如此，如今连你也这么着，神神叨叨的，别叫我看不上你们。”

喃喃表述着自己的担忧，傅涟那张倔而充满恨意的脸反复在许凤庭脑海中浮现，那是个从小就不大说话的少年，谁也没办法猜他心里在想什么，许凤庭更加想破也想不通那孩由始至终都特别恨他到底是为什么。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讪讪的，“好啦好啦，你也知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瑜儿是贺将军的侄儿，咱们正愁没法拉拢他，他这送上门来举荐的，我还能把人往外推嘛！”

“年前就回来了，偷偷躲着没来见人，现在还查不到他住在哪儿，不过有人见过他是千真万确的，可惜我到昨天才知的。”

“储君之位定之后齐王便形同落败了，他的那些党羽或散或败，这一两年里也差不多都被灭得净净了。当初你放他以养病为由回去封地已是施恩，他竟还敢偷偷潜回京城？莫非还想东山再起？”

“什么时候的事？”

“许公新婚燕尔，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两个人又细细商议了一阵，傅鸿见许凤庭要走，还是忍不住一把住他的肩，“你曾经说过会助我成就大业，难如今真的就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什么都不了？”

什么？

听见他不悦的冷哼。

傅鸿烦躁地用指敲击着桌上的砚台，许凤庭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

齐王傅涟是傅鸿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老八，是当今圣上的幺，也是傅鸿争夺王位的劲敌。

许凤庭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力别这么大，跟着半开玩笑：“那一年你六岁，我四岁，我想象中你的大业不过是到御膳房成功偷吃一顿而不被人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