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犹豫着夸了一句：“不错。”

        沈弃“哦”了一声，朝他弯了弯，很是兴地捧着两本功法去刻录了——功法的正本是不能带万卷楼的，只能刻录副本带走。

        慕从云私心是希望沈弃学剑的，因为他于符箓术法和推衍都一窍不通，也就只有剑法能指一二。

        这也能算术法的一种，但一看就是那种唬人但不怎么实用的花哨功法。

        招式可以骗人，但剑意却难遮掩。在慕从云这样天生剑心之人面前装初学剑者，太容易被瞧破绽来。

        刻录完功法，两人还要去选武。

        如今倒是个好机会。

        丝线织成庞大的网，敌人便是那网中之。

        慕从云怕他不懂，细细解释：“玄陵主修术法、剑术以及推衍之术。术法多合各种符箓，其中以小天罡术为主。剑术也有多种，但大多都由太乙剑诀门。至于推衍之术，学的人甚少，几乎都是自己顿悟后，没有的功法教学。除了师尊之外，少有三者通者。门阶段的弟大多据自资质还有喜好挑选一两门学。明堂的两忘峰设有学堂，每日有老师授课，刚门尚未拜师的弟都统一在两忘峰学堂修学。待了脱凡壳境后，便能择一峰拜师，专一门。”

        “你虽已经拜过师，但尚未，日后也可去两忘峰听课。”

        许久未用，他竟然有怀念那种旁人生死尽数掌于他手的觉。

        不仅韧到足以切碎龙鳞，还因为附着了污秽之力，有了纵之能。

        指环一套十枚，呈银灰，上面刻有繁复暗纹，材质不明，但质地轻薄柔。沈弃仔细拭净后，一枚枚指上，展示给慕从云看。

        这名字……慕从云微微皱了眉，再去看里面容，发现这功法在博览众长的玄陵之中也属于十分偏门的类型。

        沈弃：“我要。”

        “……”不忍打击他，慕从云只能又了一本太乙剑诀放在他手里：“两个都试试。”

        慕从云领着人去，本是想替他挑一把合适的剑，但沈弃一门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十指连环有吗？”

        万卷楼呈塔状，上窄宽，四面是通的书架，中间则是螺旋往上延伸的楼梯，明明只有九层，但抬往上看，却一看不到，有种深不见底的恍惚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明晰。上十枚指环，好看是好看，但似乎没什么用。

        “十指连环？这东西可偏门呢，几乎没人用。”守鉴兵台的师叔神诧异。

        这是与用剑不同的另一种觉。

        慕从云言又止地看着沈弃。

        灵力化作的丝线比任何材料都要韧，只要灵力不断，灵力丝就不会断。而他自凋亡渊薮爬来时，一灵力尽废，以秽元为基。

        定然是在层布了阵法。

        沈弃瞧着他神，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眯着眸细细打量银灰指环。

        沈弃不动声地收回目光，装懵懂的模样好奇翻阅。

        从二层到三层，沈弃经过一列列书架又顿住，许久之后，方才拿起一本功法，睛微微发亮地询问：“这个可以吗？”

        沈弃忐忑神，生怕他拒绝的样：“不可以吗？”

        这门功法需要合一种特制的叫“十指连环”的武方能修行，十枚指环分别于十指上，灵力借由特制的指环激发，形成灵力丝线。

        心里却想着回去之后还得将自己用过的剑找来。

        不论是钟山烛龙一族，还是如今的酆都城天殿，都只知晓他剑名“龙骨”，却不知“锁红楼”。

        翻手生。覆手死。

        功法上言，此功若练到极致，灵力丝能拨云日，故称《拨云日指》。

        他当然不只是为了遮掩自己学过剑才选这么一套冷僻的功法，而是因为上一世他便学过这功法，也恰有一套指环。

        回忆起污秽之线缓缓切碎龙鳞的，沈弃微微眯起，翻转手掌细细打量指上的指环。

        名为“锁红楼”。

        “等着，我找找看。”师叔往往库房，过了一刻钟左右才来，将一套蒙了灰的指环递给他：“喏，还真找到一套。”

        净是些花里胡哨的。

        玄陵传承这么多年，必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前世他便想来一探，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等终于成行时，玄陵却只剩一片废墟，这万卷楼自然也塌了。

        一次是阴雪，一次是阴秉衡。

        灵力聚丝，可杀人夺命，摧枯拉朽。

        万卷楼不远就是鉴兵台，凡是新门的弟都可以在鉴兵台挑选一件武。之后若有损毁，便需要用功勋或者灵石来买。

        沈弃听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却没有顺从的意思。他本就是用剑，自然不可能再去学剑。

        污秽之力比纯净的灵力更适合这门功法。

        慕从云跟在后面，很是为小师弟未来的修行之路忧心。

        他真正使用锁红楼，只有两次。

打量着二楼布局。

        第15章  狩猎

        慕从云去看，就见封上写着《拨云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