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变得模糊不清，童婳总是来不及问清楚，自己就被抛弃在深不见底的。

        “我们现在在说车祸的问题，不要扯到不相的事上。怎么，人安全问题，在你看来是小病？”

        童婳幽幽地瞥了瞥前镇定自若的陆焰，她自然不会否认和他曾经的蜜月期，八年青换来后半生花不完的真金白银。

        童婳垂眸，除了僵的吞咽动作，久久，才回应，“你们男人说话是不是都省略？”

        “确实，一次次被人推开的觉令人生气的，但我还不至于幼稚到要因此报复谁，况且那天晚上我只不过是跟她提，结束彼此的深接。”

        童婳渐渐垂，神困顿地伏在餐桌，“那是我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本命年。”

        陆焰将酒瓶拿开，将一杯倒满温的放在女人，“我知童溪对我有好，十来岁有别意识的时候就知。”

        陆焰幽幽扫了她一，“你记不错的。”

        “什么话用得着说两个小时？”

        “所以你以为我看不来？”

        他朝前倾了几度，手肘压在前的餐桌，“你怎么就确定童溪喜我？”

        “凭什么童溪事你就不怪她，我有小病你就要上纲上线？”

        “陆焰，我想过另一种人生了。”她用掌心撑住桌面，缓缓支起孱弱的，“没有你们的人生。”

        她抿嘴笑笑，没说答案，“后来呢，问了两天路，终于找到想象的目的地，远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眸忽而转为淡漠，“但是我一瞬间就长大了呢。”

        “又来了，又来了，你除了给我上课还会什么？”

        “你知吗，”童婳抿了温，娓娓来曾经的故事，“我十二岁的时候，曾经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去北疆。没有份证，住不了酒店，你猜猜我住哪？”

        “不瞎都能看的来。”

        “因为我喜你，就这么简单。”

        陆焰盯着童婳柔的脸，双手懒懒托着，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丰腴，说话没有后劲，在微弱光和酒气的弥漫，将过去八年他们避而不谈的话题慢慢悠悠地吐着。

超速，为什么非要了事故才学到教训？”

        童婳咬着牙，指甲无声掐指腹。

        男人发一声因克制而轻微的长叹，他松了松绷紧的，坐在童婳对面，脊背始终直。

        “我只记得，那晚你给童溪送了一对脚蹼，你们在场上逛了两个小时，十八圈。然后第二天午，你穿着同一件仔外套，拿几百块的玫瑰花和巧克力花十分钟找我表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开始在意。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

        当她抬起，望向陆焰的双，无声淌几行蒸腾的泪。

        这种笃定，就像她今生永远不可能原谅杨慧。

        童婳拖拽椅坐，杵着巴，目光的疲倦带着失望，“我有时候只是想让你哄哄我，有这么难么？既然这么看不惯我，当初又何必接受我的追求，我是拿刀架你脖上了？”

        “不得不说，真是个大善人，违背自己的心意把你让给我，你呢，也不知是不是报复心理，还是童溪的话真就这么用，她只用一晚上就让你改变注意了呢。”

        “你要不要脸。”

        童婳目不转睛直视着陆焰，尤其仔细地打量着昏暗灯光的男人，这一年，简短密的发变长了，小麦的肤褪变回橄榄般的白皙。

        “那我事后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跟吃了防腐剂似的，和初见时的样别无二致，谁能想到，这扑克脸现在是俩孩的亲爹。

        “原来北疆的冬天真是冷啊，铺天盖地的雪，比江北冷多了，还不能哭，一哭泪结冰，冰锥似的挂在脸上，又冻又疼。”

        一遍又一遍。

        十八岁那年，童婳遇见陆焰的那一面，就知到，她对这男生是心动，却不可能和他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