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二）

        自娆女回来后，容羿一句话也不说。

        她拿这当自己家，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自己给自己泡茶，还问一句你喝不喝，给你倒上。

        娴熟至极。

        “你今天又多guan闲事了？你是老娘舅吗什么事都guan，你guan的过来吗？”她闲聊起来，“那个黄鼠狼是不是？”

        容羿终于肯chu声，“你杀人了？”

        “没有，我要是杀了人你又该不理我了，”她撇撇嘴，“只是给他一dian小惩罚。”

        忽然又反应过来，“哦？我跟你聊半天你一句不理，提一句黄鼠狼你jing1神振奋，怎么，你ai他？”

        容羿轻叹一kou气。

        她方才抬他过来，nei力又jing1jin不少，不知dao她外chu这一个月又得什么邪mo外dao，xi了谁的jing1气，法力不知恢复到几成了。

        她并不安生，他也不知dao她究竟想zuo什么，只是担心，她成为堕神。

        废神最危险的，就是由神rumo，成为堕神。

        她不怕天庭chu1罚，频繁离开长安外chu永城巷，想尽办法恢复自己的法力，不择一切手段。

        他曾经问过她这样zuo的目的，她只是扮可怜状解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她表现chu的实力已经可以在永城巷乃至长安数一数二独当一面，但她不肯使尽全力他也摸不透。

        他又不说话了。

        娆女上前搂住他的脖zi不老实地坐到他tui上，“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不要不gao兴。”

        他没有不gao兴，很多时候，他gen本不知dao究竟要怎么面对她，所以，更多的，只有沉默。

        容羿微抬yanpi，和她四目相对。

        饶女见他表qing松动，亲亲他的yanpi，“乖，今天我会少xi一dian，嗯？”她眉yan弯弯，又jiao又媚。

        是了，他俩所有的交集都源于她――需要xi他的jing1气。

        他想起两人初见。

        废神在天牢关满刑期会被放逐永城巷，故永城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批新废神到来，她就是其中一个。

        容羿也不知dao什么时候，他对她，比对旁人多留意一分。

        那时她弱不禁风的，风一chui似乎都会chui倒。

        脸se苍白，yan睛又亮亮的。

        像人间的普通的少女。

        她一个柔弱少女孤零零沦落巷间，自然会被心术不正的凡人废神盯上。

        那天也是个大雨将至的xia午。

        原本破旧的木门被几个男人冲开，几个人闯ru她居住地的男人打算行不轨之事，容羿在她初来废巷时就有留心，及时到场救xia少女。

        他以为她吓傻，别人扒她的衣服她不喊不叫，无知无觉，丝毫不动，像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他一脚踹翻了那些人并予以警告，拘谨着给她穿上衣服，就回了自己的住chu1。

        容羿那时想，他又能救她几次呢。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没多久的样zi，可能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生老病死，循环往常。

        他救不了天xia苍生，一如当年那场劫难。

        回家后没多久大雨倾盆而至。

        他听了会雨，明明没有敲门声，却莫名gan觉到门外似乎有人，他扬手开门。

        果然，少女湿淋淋的站在门外，看起来更加苍白瘦弱。

        她不说话，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容羿把她拉jin门。

        她yan睛一刻不离他，终于动了xia唇，“你叫什么？”

        容羿想，她或许是来gan谢她的。

        “容羿。”

        “那你呢？”

        “娆女。”这个名字对少女来说其实很陌生，只是别人问及名字，她脑中xia意识便会回复这个名字。

        她望望窗外的雨，又改kou，“小雨。”

        静了静，她望住他的眉yan。

        “我想和你一起。”她嗫嚅着说chu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