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难半跪在她前，因果看他质的项圈上扭曲的倒影，路过自由的纹，她看他的睛，哪有什么江河大海，他不过是一只发了疯的恶犬，自己在磨平尖牙。

        手臂僵在那儿，他说“你别那么怕我”，因果捂着脑袋摇，“你要打我”。

        “我不会这么。”他皱起了眉。

        他长叹气，好像把自己都叹来了，麻木地从袋里掏了什么，递给那棺材。

        他的语言在腔里，被分解掉了。

        “当然能上，也没有锁得那么彻底。”

“你我的。”

        “我你救我吗？”

        他记得总躺在病床上的因果，可能太多了，他一时之间很难从记忆中寻找那一个片段。

        忠难咽焦躁不安，看着她缩成一团，手里的湿巾也无安置，她把脸埋了膝盖，沉沉地裹了去，好像她的是一副棺材，把她的心单独埋了去，她的心不长四肢，除非有人来打开，否则没人发现她的心还活着。

        沉寂好久，因果飘一个自己的结论：

        “...你疯了？你不要上厕所的吗？”

        “你往后想打我了，无论我在什么，你想打多少，我都不会过问也不会反抗。”他攀上来，因果吓得捂住了脑袋，但他只是想抱抱她。

        “...你恋痛原来因为你是受狂啊？”

        “嗯，好吧。”她的回复淡淡的，像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因果怔怔地夺过他手掌心里的遥控，在自己的手心里，用两层手护着，目光从面移到上面，他的项圈不是摇摇坠而是正正好好地锢在他的脖上。

        他放弃同她争辩了。

        因果缓缓抬起，他手掌心里是一个小玩的遥控，她不知这是遥控什么的，他先一步解释了：“我把面锁上了，要什么时候解开就。”

        “我很清醒，不清醒的是你。”

        “你也要踹我、踢我，用棍打我――也许你不会拿刀，因为用刀我很容易死，割我的手可以，也可以，但割太多我就没有血能了。”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

        “我妈一开始也只是打我的脸，打完了也会照顾我，哭着跟我说她错了，”她垂着脑袋，仰着看他太累了，“后面她踢我踹我，用衣架、扫帚――什么棍状的都行，全都打断了，说我骨。到后来有一次回家，她拿着刀，我被她追了一整条街，我躲在外面叁天，饿晕了被人送医院，是你来接我的。”

        因果把自己蜷缩起来，不去看他有多么怜悯的，她看了会想吐。

        她将自己活埋。

        她瞪大了，目光移到他两之间，好像确有什么轮廓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