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哮，”医生拿着检查单，看向不知为何一直在发抖的因果，“但是有营养不良，低血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注意一饮就行。”

满大街的人都在围观，有人想上前劝阻，白宵就从包里掏果刀来，对着要上前的人就是一顿嚷：“我女儿发烧了！骨折了！我女儿有哮啊！我女儿有神病啊！她得去医院啊！你们懂什么啊！”

        难过在以后不能再用装病和故意受伤来博得母亲的了。

        因果觉得那时候就该斩断这生来就是被人拽的发了，可是她好喜她的发，朋友说她的发又黑又亮，她们喜在她的发上编小辫。

        他就用手臂挡着脸，把自己缩成那只蜗，可是他没有壳，他还有206块骨，他不是动，他只能自己成为壳。

        “果果啊、果果，你没了妈妈怎么办啊，你好狠心啊你要把妈妈关起来啊！你知不知可怕的人有那么多啊，他们都要奸你啊……只有妈妈是你的，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可妈妈真的没有钱给你看病了啊！你不要再装病吓妈妈了好不好啊……”

        而就在他以为一切能够安宁来之时，陈的巴掌就来了，她轮抄起凳、拖鞋、衣架边打他边撕扯着嗓说：“你接来是不是还要把你妈我送警察局里去啊？！”

        而白宵也没有远去多久，回来的时候把每栋楼的人都敲了一遍门大骂是不是他们报的警，但是谁也不敢承认，她甚至没有怀疑到桓难，因为他看起来永远那么乖，永远被陈牵着鼻走，倒是怀疑令吾，但他父母一直声称他那天本没回家，在朋友家疯了一宿。

        因果被裹在她怀里，滴答滴答地往掉。

        因为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好兴，她好难过。

        于是她又把气撒在因果上，说是不是她自己偷偷报的警，把她脑袋摁在浸满的池里她自己承认，她不得不承认，她一承认了白宵又变了脸把她抱在怀里，因果把呛里的全咳了来，湿漉漉的脸，泪混杂其中，但也许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掉泪了。

        兴在她还是赢了，哈哈，但他们到底在行什么比赛？

        不知，不想知，没有必要知。

        因果那天之后又是一个礼拜没来上学。

        他趁着陈在饭的时候用她的手机打了110，被陈发现了，但没有打他，只是罚他不能吃饭，跪在地上背英语单词。他把膝盖嵌地板砖，边背边听着警笛作响，白宵与警察的争执声快要响得整栋楼都听得见，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远去。

        桓难每次补习班上完回家敲门，都会听到对门的打骂声，有时会碰巧看到因果在他上楼时撞开门，穿着一被扯得歪七扭八的衣服，被打得青紫的脸和满的淤伤，跌跌撞撞地逃亡，又会被白宵抓着发拽回来。他喊着“因果”奔上楼梯，但陈已经打开了门用神示意他赶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