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生病了？”

        白宵那时候还gao过桓难的，她占着门把里边挡得严严实实。

        桓难以为因果昨天真的被冷空调chuigan冒了就没在意，说了声“阿姨再见”便一个人上学去了，往常上学都要拉着因果的手，这xia不拉着她的手都觉得不自在。

        心路崎岖不平，他忐忑不安地放了学，回来的时候仍然被告知“还在生病”。

        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是告诉因果那场钢琴表演就能提前给她套件衣服，执意想看看她，但被白宵拦在门外。

        “不好传染给你，等她好了你再来找她好吗？”

        不好啊。

        可桓难有什么办法。

        于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乃至一周他都在回想上一次因果那么久没有来上学的时候，对门还会传来她的哀叫，现如今每早每晚，寂静如死。他每天都去敲门，有时是白宵开的门，有时没人回应，有时――会有一个只穿着neiku、pi肤黝黑的男人叼着烟推开门。

        他问哪位，桓难不guan不顾地往里大喊“因果”，男人只啐了一句“神经病”就砰地把门给关上了。

        再没有回应。

        仿佛因果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上课频频走神，小测也考得一塌糊涂。令吾来问他，他都同令吾吵了一架，指责他为什么要带因果来，令吾纳闷，不就是生病了至于吗？他说不可能的，生病了白宵一定会带她去医院，也不会不让他见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又被打了，而且被打得很严重，严重到一yan就能看chu来所以才不能去上学。

        “你怎么这么清楚……？”令吾顿了一xia，“以前也发生过吗？”

        桓难缄默不语。

        “要报警吗？”令吾突然说。

        桓难an上他要从kou袋里掏chu手机的手臂，摇tou说：“还不知dao到底是什么qing况，而且我以前报过警也没有用。”

        报过警也没有用，多无力的一句话啊。

        “那怎么办啊？”

        “……”桓难把自己的手机拿了chu来看了一yan时间，“我得先去上补习班了。”

        “哈？”令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yan睛，“你不是自己说她可能被打得很严重，你不zuo什么然后还要去上补习班？”

        “那你说怎么办？”桓难反过来质问他，“撬门吗？”

        “不行吗？”令吾那时候和桓难差不多gao，他平视过去就能和那双yan睛针锋相对。

        “是，你zuo什么都没有人责怪你，你尽qing去zuo吧。”桓难冷嘲re讽地转shen就xia楼去了。

        结果令吾也没有胆zi撬门，桓难xia了课回来看到无事发生一片祥和的三楼，早已有所预料。

        大话谁都ai说。

        结果就在第八天早上，桓难推开门便看到熟悉的灰粉se双肩包，因为太过于熟悉这个包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就冲了chu去，边xia楼边喊“因果”。她停了脚步，在二楼楼梯中央站定，然后缓缓仰起了tou，却不见人影，她刚侧过tou还未把脑袋彻底回过来，手就被攥紧了，shen后连连chuan息声靠近，她懵懂的、旁印着淤青的yan投过来。

        果然有伤，他伸手过去撩她的刘海，额上还贴这一块快要没有粘xing的创kou贴。

        “她为什么又打你？那天她不是不在吗？”桓难几近咬牙切齿。

        因果一愣，而后扯chu一个很牵qiang的笑来：“没有啦，是我自己摔的。”

        好难看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想说什么，却被因果一声止住了：“要迟到了，快走吧。”

        被她拽着走了，明明以前都是他拽着她走，但是只要她的手在他手心里紧紧拽着，就很安心，七天以来所有的不安在此刻烟消云散。

        去学校的路上总要过一个ma路，那个ma路红灯时间很长很长，绿灯时间又很短很短，不chu意外地都要被拦在这里。

        烈日，阳光炙烤，握在一起的手心摩cachu汗来。

        他gan觉hua溜溜的，好像因果会从他手里溜走，不安gan又跃然而上。

        “妈妈说我们以后会结婚，是真的吗？”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不是他们打麻将的时候ai说的玩笑话吗。

        但陈min已经不ai提及这个了，只是白宵还很re衷于谈论这个。

        他望过去，因果没有看他，直愣愣地盯着那长久停留在对岸的红灯。

        不安，为什么这么不安呢，好像再怎么抓也抓不紧她的手。

        “这是他们所期望的。”他随kou答dao，因为他也不知dao，“但是我……”

        他还没有说chukou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