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也闭上睛、不省人事了。
“如何救你?”
“小和尚,我不会杀你,只是离开了这里,你要怎么?”
玲珑拢了拢上的红纱,本想将他拖到树荫恢复,却没想到自己浑发,一个踉跄倒在他的臂弯里。
“你已经破了戒,便不是佛门弟,何必再去西天取经?”
“永远不再回来?”
散去法相如同散去了七八成的妖力,让她倍疲乏。
罢了,此女虽然作恶多端,但她仍有些许善念。
这般无赖的话语,竟让他无法反驳。
所幸他时刻注意着她,扯住她的手臂,又稀里糊涂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
不知为何,明明现在她与他并未赤相见、肌肤相贴,可是她莫名多了几分悸动。
“阿弥陀佛。”他闭了闭,念了句佛号,“贫僧有罪,须向佛祖请罪。”
他心中复杂难明,一言不发地将她放来,谁知她刚踩到底,又两昏花地向后倒去。
他坠泉之后好像了个混乱的梦境,恍惚看到金灿灿的佛光在前指引,又隐约听到她在耳边呼唤他的姓名。
玲珑的脸颊贴在他的,闻到袈裟上的沙土气息,还有些许熏香的味。
“你不还俗吗?”她从他怀里抬起,却发现他双目放空,如同远视不可知的前方,对于怀中的人儿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她许久没有应声,浑轻飘飘的,连呼都觉不到。
“什么无颜见我?你们佛门最讲究因果缘分,若是你归来时途经此地,我未能找到你,我便认了;若我找到你,我就不会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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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幡然醒悟,缓缓掰开她的手臂,后退一步,让两人之间留一尺的隙。
“女施主。”他垂眉目,不敢继续直视她的面容,“这世间有大好景,也有比我更贴的良人。你我缘分浅薄,枉然求,只会陷苦海之中。”
他想了片刻,迈步折返,用红纱裹紧她的,再将她抱起,放平在一隐蔽的树荫。
唐玄奘见她着实可怜,便大发慈悲,又把她抱起来,走泉中。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他知她彻底醒了。
“贫僧负取经之务,不到西天,不言放弃。”
“你可以动吗?”他的材,臂膀结实,抱着她站在中毫不费力,只是他看她依旧闭着睛,也不知怎样才能救她,“需要我放你,还是怎么?”
“小和尚……”
再加上此地不乏商队来往,让她浑赤地暴晒于荒漠,恐怕又生事端。
不知过了多久,唐玄奘先一步醒来,看到怀里的女人一阵发愣。
不,不该是这样的。
直到日开始西移,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睛,望见他朗的颚。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他已经转,毅然离去。
所以,是她救了自己?
他看到她的红纱裙随着面的波纹起伏晃动,亦如她中闪烁的光芒和愫。
玲珑难掩倦,如同霜打的花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远的泉。
谁知他刚松了手,就被她抓住了衣摆。
“这么说,不论如何,你都要走?”
唐玄奘心复杂地起,穿好袈裟,回一看,她仍是躺在泉边上毫无知觉。
他有些紧张,只能这般抱着她泡在里,一动不动,任由风沙拂他的袈裟与她的红纱,他的面不改分毫。
“大师……救我……”
“是。”
“……是。”
“继续西行。”
难那汪泉对妖来说是救命的良药?
玲珑睁大了睛,愈发抱紧他的腰腹,“家人不打诳语,你既是从西域前往西天,回来怎会绕过此地?说到底,你是不愿再见到我。”
“小和尚,谢谢你。”
夕阳,他与她站在泉中,对视许久。
“小和尚……我看你……才像个人的……妖……”
唐玄奘长叹一声,“施主,你我本是人妖之别,我因你犯戒,自去请罪,更是无颜再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