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儿长得秀雅清丽,格修养亦是极好的,可惜在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家闺秀。
“嫁给谁?”
玲珑不解地看着她,她又说,“我告诉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乱来。如今朝堂局势诡谲,你们家亦是步步维艰,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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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契合玲珑现在的困境了,摸摸女鹅的脑袋瓜。
“什么!”玲珑惊愕地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到,“已经定了吗,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哎呀,就是略微熟悉的关系。”
“傻姑娘……”柳歆儿破涕为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帮不了我,就算是上官府也不能。”
“歆儿不也一样吗?”玲珑给她倒了杯茶,问,“上次你走得太急,我没有来得及问你。”
于是,定国侯只能寄希望于当朝皇帝的恩,希望柳歆儿以侍人,能够争得几分薄面,好让老皇帝在位时愿意给柳府一退路。
“意思是我哥要有危险?”
“没什么。”玲珑连忙收住心思,“既然如此,我再想办法就是。”
“傻姑娘。”柳歆儿哭笑不得,“普天之莫非王土,我就算逃走了,柳府怎么办,我娘怎么办?天一怒,伏尸百万,就算我不喜那个家,我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背上几十条人命。”
“你说。”
别人瞧了她一,再看柳府落魄的排场,七分的价码也被砍到三分。
“他都来了两回,再来的话,我娘会不兴的。”玲珑想了想,倒是想起那么一个人,“你要是方便的话,跟赵北逸说说,让他过两天来见我。”
“离开皇又能到哪去?”
玲珑从未见她哭过,手忙脚乱地帮她泪。
“歆儿,我送送你。”
“看完八字就定了。”柳歆儿面容黯淡,里些许恐惧,“我没有选择,柳府也没有余地。”
玲珑亦是沉默片刻,轻叹,“哪有什么受欺负的,只是我想忘记一些事罢了。”
“还偷偷来呢,小坏可不能失约哦。”玲珑甜甜地笑起来,折迭好信纸,在床底,忽然发现被遗忘的玉佩和手帕,“那个家伙……倒是很久没有想起他了,算了,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什么?”
“逃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
柳府已经没落了几年,如今皇储之争拉开帷幕,新皇登基必定清洗旧臣,再拖去恐怕连个虚职都混不到了。
“你还是先想想要不要跟你哥哥和好吧。”柳歆儿敲了敲她的脑门,又着她的脸颊,“好了,我要回去了,要不要我给你哥哥带话,让他找时间来看你?”
信中提到,他近日准备向上官府提姻亲,但是他的爹娘都反对这件事,所以他正在烦恼着,想办法劝说家中长辈,并且,他记得她的发期要到了,届时他会偷偷来找她。
“你的娘亲带你来看生辰八字,是不是要让你嫁人了?”
“你倒是神秘了许多,小小的心房装了不少事。”
“歆儿。”玲珑抓住她的手,真切地说,“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离开皇。”
“……人间的皇帝真是和天上的皇帝一样不讲理……”
“他现在没有危险,但是以后……或许是一步登天,或许是死无全尸。”
当然是最熟悉,玲珑害羞地转了转珠,不好意思地多说了。
“龙椅的主人。”
玲珑眸光颤动,不知在想什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又受了欺负不敢说,只能用这样无力的方式反抗别人的恶意。”
这是我最喜的唐诗之一,柳宗元的《酬曹侍御过象县见寄》:“破额山前碧玉,人遥驻木兰舟。风无限潇湘意,采苹花不自由。”
“嗯。”
柳歆儿简短地解释完这件事,已是泣不成声。
柳歆儿撩起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瞧瞧,若是你哥哥事,你比谁都着急。既然舍不得,为何拒之千里?还有你爹娘同气连枝、祸福共享,我时常羡慕他们一夫一妻恩多年,生一双儿女亦是人中龙凤,这一家人平平淡淡、相亲相,才是这世间最难得的幸福。”
柳歆儿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思绪飘到了远。
“别哭别哭,歆儿,你告诉我,我怎样可以帮到你?”
送走柳歆儿之后,玲珑等了三天,没等到赵北逸的人,仅是收到他的书信。
“你怎么跟他也熟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