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开叫了一声。

        “反应不对吧。”廖希被她逗得发笑。

        路起棋低眉顺地认错，“我忘了。”

        廖希拉着她的手到，都算不上暗示，似笑非笑说先欠着。

        ……

        糟糕的一天，是由或大或小的不如意组成的，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引发不幸。

        放学了校门，路起棋睁睁看着一辆本该赶上的公交开走，改打车，等车赶来的半个钟，沉没成本在一分一秒增长，期间又一班公交车经过。

        然后司机打电话给她，说你取消订单吧。

        一到家门，氛围是诡异的沉闷，客厅空无一人人，平日总是开着的电视屏幕黑黢黢一片，阿姨在厨房专注于饭。

        从焦躁到消沉，绪发作是有预兆的，回房间，路起棋摸到脸上湿湿的。

        晚饭她迟了很久座。

        路老爷貌似心很不好，见了她也毫无表示，脸沉沉，桌上只有餐的磕碰和咀嚼声。

        这顿饭吃得相当窒息，对本就没什么胃的路起棋更是雪上加霜，她撑神，不探究原因，草草吃了几，打声招呼就要回房。

        起时被人叫住。

        路老太太说：“小棋，你妈胎停这件事，她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

        路起棋愣愣地看过去。

        她的中文理解能力好像了问题。

        见路起棋一脸茫然，路老太太和缓语气解释，

        “前几天的事，我们也才今天知。她在家摔倒，送到医院，孩没保住――本来是应该心痛的事，医院说是因为腹受到撞击导致产，你妈咬定是安安推她摔楼，醒了就闹着要说法，

        “安安和她爸本来关系就僵，这事一更是不可开交，跟仇人似的，

        “直到昨天景茂声收到了你妈的原始检查记录，上写一周前胎儿已经确定停止发育。”

        后面路老太太还说了一些话，大抵就是叱责唾骂路彤荒唐，胆大包天收买医生离间父女云云。

        都是路起棋早就知的事，也都是不应该从前人中得知的事。

        她只是从对远在千里外，那乱成一团的事件叙述中，意外地，福至心灵一般找到那一截微不足的线。

        “检查记录…”

        路起棋开，嗓有些哑，

        “来源可靠吗？是顾珩北查到的？”

        路老太太的表似乎对她关注到意外，但还是回答：“当然验证过了，只说对方是个年轻人，应该不是顾家那小。”

        是顾珩北，就不会用“年轻人”这个说法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