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行”

        静坐了十来分钟，思绪从天外落回到yan前。

        就这会儿她家傻狗已经刨chu两个坑，正在奋力攻略第三个，申屠念赶忙制止，喊了几句平常的指令，不guan用，直接上手抱走。

        回程的那一段路，她抱着二十多斤重的巨chong累得气chuan吁吁，消shi的目的达到了，甚至还加了一段负重爬坡。

        傻狗踩了泥坑，申屠念先带他到院zi里冲脚，cagan1净了才放jin屋。

        再一看自己shen上，白se上衣被揣chu好几个泥脚印。

        洗完澡，换了shen衣服，总算清shuang了。

        申屠周正已经从书房转到客厅，看见她了，招呼她到沙发上坐，看样zi是有话要说。

        申屠念有一种不太妙的预gan。

        她坐xia的同时，申屠周正合上了笔电。

        开kou的第一句话：“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申屠念说：“有”。

        “能空chu来吗，外婆想见你，我们一起回去吃个饭。”

        又来这一套。

        申屠念脸se冷xia来，很竭力才控制住yan底的排斥。

        “午饭还是晚饭。”

        “都可以，我们上午chu发，吃完晚饭再回来。”

        那就得耗一整天了。

        申屠念：“我不想去。”

        申屠周正皱眉，特别认真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神se里看chu几分缘由。

        “外婆一直很疼你。况且距离上一次去外婆家，已经很久了。”

        两个月算很久吗，可能是吧，申屠念扯了扯唇角，没什么表qing。

        “原因呢，小年。”申屠周正又问了一遍，“每次提起去看外婆，你都有些排斥，但看到外婆，你明明也是gao兴的，那到底……”

        “我装的。”女孩抬眸，yan底的寒意蔓延开来，“因为你希望我gaogao兴兴去看外婆，所以我就qiang迫自己装作很gao兴的样zi。”

        “什么。”他又一愣。

        “我很烦这种，真的烦，烦你们这些大人，说一句话绕十八个弯。”

        她深呼kou气，又dao：“外公外婆是真的那么想见我吗，是因为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不得已把所有无法施展的qing绪全bu投she1在复刻迷你版的‘我’shen上；你是真的惦记他们在意他们吗，不过是将‘我’作为筹码送去给他们观赏，以此来减轻nei心的负疚gan。如果不是外婆命令你带我回去，你压gen舍不得放xia工作回家，还是你以为亲手zuo一顿饭就是‘父ai如山’了。”

        申屠念觉得自己应该被mo鬼附了shen，否则怎么能如此自然就把这些话说chu来，像是预演过无数遍，连个磕绊嘴瓢都没有。

        窒息gan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柯柯耷拉着脑袋缩在自己的狗垫zi上，连呼xi声都变轻了。

        申屠周正完全被震慑住了，呆呆望着她，像不认识似的，过很久很久，才找回了一dian实gan。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以为爸爸……把你当作‘筹码’。”

        申屠念yan睑微垂，双手握成拳，没再说话。

        她的“肆意妄为”总在最后一刻掉链zi，就好比现在，看到申屠周正瞳孔震颤的脸，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事实是，很过分。

        这场对峙没有结果。

        申屠周正并没有列chu一二三来反驳女儿的“指控”，甚至他觉得她说的不完无dao理。

        申屠念也没有因为自己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