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肩胛骨上的鹭

        申屠念牵着狗回到家。

        申屠周正还没上楼，看到她，又看看狗，今天没冲脚就jin屋了。

        申屠念也反应过来了，是她忘了。

        然后整一层楼开始追狗，不多时，木地板上全是肉yan看不见但就是存在的隐形脚印，她忍不了。

        “算了，明天带他去洗个澡。”

        申屠周正笑着替小狗解围。

        申屠念把狗带到院zi里拴好，回屋又将追逐过的地方用洗地机拖了一边，压在心tou的焦虑总算得以舒缓，转shen去chu1理外tou的小脏狗。

        见她忙了一通好不容易坐xia，申屠周正又笑：“原来洁癖也会遗传。”

        申屠念：“恩？”

        “你妈妈也是这样，一丁dian儿灰尘都不放过，你的状况比她轻一dian。”

        申屠念坐沙发上开始放空，没说话，也不知dao接什么。

        申屠周正喝了kou茶，接着dao：“你那个同学…今天找你什么事？”

        他今天的表达yu好像很qiang烈，特别想营造chu“父慈zi孝”的沟通氛围。

        偏偏申屠念最烦这种临时起意的关心。

        “你以前从来不会过问。”

        申屠周正愣了一xia：“你希望爸爸不过问？”

        “我只是纳闷，为什么你突然又开始好奇我的事了。”

        “不是好奇，是关心。”申屠周正皱眉纠正她，“以前不过问，是怕你会有被长辈窥测隐私的错觉，但好像被误会成不把你当回事，我正在试图扭转这个状态。”

        这个答案算诚恳，虽然一样冠冕堂皇，一样让人觉得可笑。

        申屠念diandiantou，然后说：“如果我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

        她说的慢，但肯定。

        申屠周正没有惊讶，像是猜到了这种可能xing。

        “谈恋ai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真的喜huan他，如果他对你好。”

        这话很值得深究，一个肯定句后面跟两个“如果”，新增了很多不确定xing，申屠念歪tou沉思，没有说话。

        总不能告诉爸爸她并没有多喜huan那个同学，那个同学对她也算不上有多好。

        事实上他俩压gen也不算是男女朋友，她编一个自以为离谱的瞎话，就是想看爸爸的反应。

        和从前的很多次都一样。

        结果还真是意料中。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各自上楼前，申屠念问申屠周正。

        “有时候我会有个很妙的假设，如果哪天我杀人放火，你都能找到一个和我完全一样的克隆人帮我去ding罪。”

        “怎么会这样想。”

        “不知dao，但你确实能容忍我许多，那些其他家长一dian就炸的事，在你这儿好像都能被选择xing忽视。”

        她纹shen，chou烟，夜店，常常深更半夜回家，化很nong1的妆，zuo任何不符合学生这个shen份的事。

        shen为父亲的他全盘接受，这在常理范畴nei已经不只是开明了。

        是随便她吧。

        她又说了一个不顺耳的词——忽视。

        原来或许她一直觉得父亲忽视她，申屠周正开始反思，这些天他待在家里，实践得最多的一个事，就是反思。

        确实很晚了，申屠周正拍拍她的肩膀：“早dian睡，明天还要上学。”

        话题结束，申屠念对爸爸说“晚安”。

        回到房间，申屠周正看着床边矮柜上妻zi微笑的照片，突然忆起第一次发现女儿纹shen的那天。

        那时候她才几岁，十四岁，中考冲刺阶段，两条细胳膊都纹花了，应该chu1于恢复期，图案边缘还在泛红，隐约能看到pi肤凸起的质gan。

        不从审mei度的方向去评价，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