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盛怒之，声线更是陡峭。

        申屠周正嘴唇微动，想要作保，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更何况，谁会跟一只计较太多。

        “不是你花言巧语，她何至于书都不念了非要跟着你，不是你怂恿，她哪敢偷本领证。你明知她质虚寒，医生都说了晚两年要孩，晚两年，你不听，你让她怀孕，让她难产。我的女儿……她才二十五岁，只活到二十五岁，这辈就到了，你跟我保证会好好待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不敢说了，你也知自己的保证毫无可信度，当年……当年若不是轻信了你，我的女儿也不会死。这全都怪你，是你害死她的。”

        在白家的三十六个小时里，申屠念大分时间都和外婆待在一起，好像也不算被限制，但就是很压抑，只是并排坐在沙发上都觉得是一种酷刑。

        说好的，申屠周正午饭过后会来接她。

        和外的晴空万里不同，此刻白家书房的气氛很紧绷。

        他是足了准备，准备好接受任何指控和反对意见。

        掌心落在实木桌案上，发沉闷的震响，荣慈意一掌去，半边手臂都是麻的，但她此刻显然顾不上这些。

        “你想把她带到哪里去。”

        唯一缓解的窗只有饭后遛狗的那半个小时。

        像一个罪人，背负着无数无数的期望和惩罚。

        家里没人来指责。

        一种不科学的望转移。

        原本的半小时被无限延长，等她返回，看见屋门前多停了一辆车。

        多亏了小狗。

        午三五十分，和预计的差不多。

        书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他带来的，里面是申屠念的学籍资料和相关的艺术院校简章。

        她想逃跑的心思就快压不住了，绪在无形中崩得一塌糊涂，没人知。

        照例的遛狗时间，今天她俩都有磨蹭，她走得慢，步伐混乱，小狗也不听话。

        “你已经害死一个，现在连小的都不放过了。国？她一个女孩人生地不熟去什么，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申屠念期待，也不期待。

        她爸的，人已经到了。

        比起外公外婆，申屠周正是她第三不想面对的人。

        申屠周正站在书桌前，微微低着，显得谦卑，像是正在给领导汇报况的……无足轻重的人。

        也正是他的一意孤行，彻底激怒了荣慈意。

        就连白韫看见了，也只是叹了气，有些无奈地摇离去，心疼是有的，但屋及乌，申屠念很疼这只小狗，他不舍得怪罪。

所以看着小狗乱闹就觉得畅快，好像把压在心底的那份郁结也发了。

        周日午后。

        像极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