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东西,桌椅,写字板,地毯沙发,还有你屁底的抱枕。我和校门收旧书的大哥谈好了,如果他需要,这里的东西免费给,但是需要自取。”
容很值得推敲。
毕卫耸肩:“以后也没空来这儿了,趁现在有人愿意帮忙清走,一举两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现实。
他没回避,当着大家的面接起来,讲电话。
“外交学院。”
毕卫说他们家从爷爷辈开始就是医生,亲戚朋友也都在这一行,离得远的表舅公家的小儿倒是没从医,开了个医疗械公司,还是沾边。
大家听完都没话了。
万变不离其宗,他抵抗过,真没办法,一个人怎么可能拗得过家里老少几十张嘴。
有个奇怪的现象,在多人场合中,如果有人开始讲电话,其他正在讲话的人也会逐渐降低音量,甚至停止说话,大家默契地营造一种安静的氛围。
嗯?这确实在意料之外。
结合今天他说的话,他的选择,只剩唏嘘。
秦榛想到另一件事:“你志愿填哪儿了,就你没说。”
不意外,又是沈贤问的。
还一副天机只漏你们的吻,周家宝和秦榛同步送给他一个白。
“嘿,你们猜赵恪报哪儿。”
但本原因是人们无法克制窥听私隐的好奇心。
秦榛听见毕哥说什么午五以后过来,地址在什么什么路几号楼,东西不多,对,送给你们的,不要钱,到了打这个电话,谢谢,辛苦。
会为无数次“不得不”去妥协,弯腰,大哭大笑过后继续天地世俗里。
分数线来那天,大家都在微信里说了,以后去哪,谁的学校离得近,谁又孤零零一个人,他们聊得络,只有他,一声不吭,到现在都没交底。
现实就是如此。
她一激动就大嗓门。
人们常说没有持到底只因为不够,秦榛觉得这话太武断,足够的或许可以支撑持,但撑不起人世故。
之前不知谁开玩笑说,他们这拨人里如果真了一个新闻记者,最有可能就是毕卫。
真他妈残酷。
这行为看似贴心,似乎是为了迁就打电话的人。
毕卫捧场:“哪儿。”
“为什么啊。”
秦榛没法淡定了:“什么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沉默,甚至有难过的氛围里,突然挤一个突兀的男中音。
秦榛问:“什么东西白送。”
吃到一半的时候,毕卫手机响了。
“医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