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长发勾到耳后,明确好看的颌角。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赵恪看着那副“带姓名”的画,用一种近乎严苛的目光去审视人。
一个不重要的名字就能破坏他的心秩序。
珍贵在此。
赵恪皱了皱眉,试图找回平衡。
白兮嫒回:“取向不影响对丑的判断。谢谢。”
他们或闭,或微笑,或哼歌,或哨,偶有皱眉或悲伤。
她站的笔直,扬起修长的细颈,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整层展览了122幅纯素描作品,122张不重样的侧脸。
天颜的短开衫。缎面连衣裙。始终合理。
彻底乱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辜安平突然懂了。
男的,欧人,五官立,眉骨和鼻梁尤其突。
「Rodger,罗杰」
但没有。
她心血来,在那等了很久很久。
这事她持多年,直到决定回国,她最后一次去看了那架老钢琴。
每一张脸都表达了当事人独一无二的绪,也表达了创作者在笔时的动机和心态。
申屠念拿着咖啡的手不自觉颤抖了,幅度很小,只有辜安平看问题。
申屠念初到巴黎,小事故不断,搞不清方向或地铁线路混乱是最基础的错误。
某次地铁错站,偶遇有一架古老的钢琴,纯木质结构,看着很旧了,像被遗弃的装饰。
等一个弹钢琴的人。
她还那样,十六七岁那样。
那种久违的失控又回来了,被影响,被牵动,被她掌控。
像结束前的无声告别。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真实空白了许多年。
大概意思,虽然我对男的无,但我依然能有效判定帅哥和丑八怪。
只觉得陌生。
绪急转直。
只是转抬眸的刹那,视线横冲直撞,一秒抓住记忆深的人。
不限别,年龄,肤。
他眸里有光芒,或者是她画得好,他微笑的样,勉算得上……
“怎么。”
看来她等到了。
赵恪走着看着,突然站定了脚步。
赵恪拧眉,瞥了她一:“你还有这欣赏能力?”
每幅画作的底有一个标签,仅标注日期,季节,时间。
好事。
应该是最气馁的时候,却也找到了意外的。
眸光转。
国街拿起画笔的模样,是一回。
但这一幅,标签上多了一个名字。
不意外的,她也看到了他。
白兮嫒的惊呼声音打断了思路。
以为她会像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一样,引人注目的服装,夸张的饰品,彰显着独树一帜的个人风格。
“这人真他妈帅。”
后来的每个周末,或是没有课的时候,申屠念都会去那个站,那架钢琴前,一等一午。
画展主题是“弹钢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