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醒着,就会看到。
直到晚上十五十分,赵恪的手机一直于静止状态。
这份心思,过于周到。
赵恪来到阳台,今天时间没掐准,距离洗衣机程序结束还剩倒计时四分半,他索站在窗边等。
申屠念忙后撤半步,好不容易站稳了,她睁大睛认真端详着他。
好像知自己错过了约定时间,也不敢打扰他,只发一个短促的符号。
等有无聊,想烟,可他已经换了睡衣,不想连被都沾上烟味,忍住了。
申屠念笑得冒金星。
赵恪没说谎,十一是他的理想睡眠时间。
声音从落来。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还没透,也没造型,黑的发丝垂在睑,显得很乖。
她说结束了会给他电话,也没有。
真被辜安平说中了,特别特别“无家可归”。
反观申屠念,她似乎没太当回事,扶着墙穿好跟鞋,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起的同时,电梯正好到了,大步星走了去。
要不是又困又累又饱,还有想吐,她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坐去。
(补3.7更
扑哧一声笑了来。
*
他怎么穿着睡衣就跑来了,还这么……老年人款。
赵恪站直了,半个探窗外。
申屠念坐在花坛边沿。
赵恪的目光顺势落到她的手上,想说什么,被自尊心挡住了。
申屠念伸手去拽他的衣袖,想借力起。
他倚着窗,视线眺望远,看寂静无人的夜晚,看见黑黝黝的树,一盏一盏路灯,茂盛的草丛,不规则的影……
惯作用力,额撞在他肩上,脑更晕了。
赵恪看着电梯数字从五楼降到一楼,然后屋。
如果他醒着但不想见,也可以当作莫名其妙的信息不予回复。
“好,我尽量赶在这之前,”她朝他挥手,“我先走了。”
路边,陌生环境,蛇虫鼠蚁,还等不到人。
但自从职外交,这件事就真的变成理想,履行的机率约等于零。
很好说话的样。好像说什么都会答应。
赵恪对申屠念的预期降到很低很低,这是他告诫自己的,否则大概率会失望。
挪到这里,又开始怕草丛里的虫和蚂蚁。
一秒,只觉好轻,被他拎着手臂一把提起来。
她其实更想是坐大门,那里的阶梯比较宽敞,怕挡着别人的路,还是算了。
十分钟前,她发来的新信息,一个没没尾的“逗号”。
还有那个,蹲坐在花坛边上,远远看去像一坨石的不知名生。
申屠念支在膝盖上的脑袋动了动,她眯起,第一看到脚的阴影被叠新形状,看到居家拖鞋,男款的,眸光顺着脚一爬上去。
确认是个人,但不确实是谁。
“你的睡衣,好土。”
“赵恪。”
洗完澡。晚上十一二十分。
“起来。”
失望透。
终于,等到他了。
他回房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