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寒烟，果然哑无言，只肩微颤，许久都不再开。

        “寒烟。”顾明月向隙里望，她本想扶一旁的柴垛，可余光的瞥见木表面一寸厚的尘灰，立就收回了手。

        跟路边的小乞丐似的。

        “顾小，真是失礼。”账的是个瘦的女人，量居然比顾明月还要一些。她也不废话，本就是带着钥匙来的，直接将门锁打开放顾明月去。

        陈二田没法，去找了带她的婆，两人一起将账的娘叫来了。

        顾明月在柴房外向里略一扫视，并没有看到寒烟。等去了，在柴房走了一圈，才发现人居然躲在柴禾垛和墙之间的隙中。

        他整个人就面朝着墙默不作声地窝在墙角，发乱糟糟地披散在后，上的锦衣也覆满了灰尘，尽是线拉丝。

        寒烟没有回答，倒是忽然低声说起另一件事：“顾小，你能替我赎吗……”

        等两人赶到凝香馆直接从后门去，后院的柴门上这次不仅拴着门闩，还上了把锁。顾明月就让陈二田去前找个事的来。

        也是因为知寒烟被顾明月包来的，陈二田这才答应偷跑来替寒烟传话儿。

        这都什么事……

客也数不清的地方。

        连唤了好几声，寒烟才微抬起。

        寒烟立意识到柴房里不止顾明月一个人，他将埋得更深了，整个人蜷缩得越发紧实，中极小声地期期艾艾：“让……她们……去……”

        只是此时寒烟受了委屈，她说这话，只是让人痛上加痛罢了。

        不等顾明月回答，他又连忙补充：“不用你钱。我有钱，给我些时间……”

        顾明月望了账房一，账房娘立刻眯起个笑，二话不说就拎着闲杂人等一起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顾明月又对寒烟说：“好了，现在没人了，你可以来了吧。”

        若是命不好被什么混混氓盯上，照样是被洗劫一空，再被一麻袋卖到青楼楚馆去，到时何说理去？伎院都不去，更别提报官了。

        不过实话实话。像这样无依无靠的伎男，有钱赎又如何？大魏朝不许男私自置办房屋地产，即便有钱也无花去，幸运的如柳一那般，至少能寻一无人要的破屋遮风避雨。

        顾明月也才几日没去，也不知寒烟这是犯了什么错了。衣服也来不及换，便要和陈二田门。

        这隙极窄，布满着灰尘蛛网，也不知寒烟是怎么钻去的。

        “可你赎了，有地方去吗？”顾明月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话不太合时宜。

        “寒烟，还不快来见顾小。”账房娘见他这样磨磨唧唧的，声音中不免透几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