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钉在墙上的木雕鹅。
上一个是谁,妈妈?
门的另一侧依然死寂。
来,我走近那面墙,用手机对准了住来第一年、妈妈送的生日礼。
这个曾因温柔贴在妈妈的追求者们中胜、得以登堂室成为她第二任丈夫的男人,收起爬行动般的阴冷神,了他的招牌微笑。
现在激怒他,对谁都没有好。
他赞叹般地说着,又向我走近一步,在钟意脑后的手枪。
“让你的小男朋友停手。否则,很糟糕、很糟糕的事上就会发生……”
暂时的平静反而异样。我与陶决对视一,谁也不敢松懈。
楼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来者大力摔上车门,震得二楼地板都在摇晃。
“我警告过你了,不要和男孩一起玩,为什么不听话呢?”
“杀人是重罪。如果你只是奸我,甚至可能都不会被判刑。”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顾不上和陶决解释,横穿客厅向后门奔去。
我和陶决几乎同时冲了去,在楼梯前撞个结实。
“你哥哥和你真像……”
“……你想要什么。”
取景框中央,鹅的右动着微弱的红光。
他一把拉住我,“我去背钟意,你――”
……
在我前,那把本没有上膛的手枪,咔嗒一声,被拉了保险栓。
他会不会已经看到,又究竟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我拦住追上来的陶决,迫自己站在原地。
计划有变。
极端的寂静中,手机重新振动起来,仍然来自那个我没存姓名的熟悉号码。
我无声示意陶决继续报警,一边免提。
……不,他最会故意说些鬼话来动摇我,虚张声势罢了,半句都不能信。只要不放他来,我们就没有太大危险,比起带着生病的钟意逃脱,还是守住大门更稳妥……
假设他一直在看,从我们走这栋房起,过了几个小时?
那个脑不正常的变态――会因为他看到的东西,什么?
黏腻的嗓音瞬间填满狭窄的玄关。
但还是晚了。
“――坏女孩,非常、非常坏……怎么可以因为和爸爸闹别扭,就对别的男人张开呢?你看,现在,因为有个坏女孩了淫的事,她的哥哥说不定也要失去生命了。”
我握紧手机,“……你在哪里?”
大的男人提着站都站不稳的钟意,现在走廊拐角。
“首先,把你的小男朋友绑起来。如果你心,绑得不够紧,你的哥哥……”
“奸?”男人面讶异,“我从来没想过奸你,我们两相悦,不是吗?我保守的东方小女孩,明明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可还是只肯悄悄看着我,从来不敢坦白她的意……我等了那么久,等我的小女孩长大,直到能够摘取她的纯洁,但她――”
……“也”。
不他是有什么逃脱罪责的手段,还是已经疯狂到不在乎后果……
陶决推沙发,我扛椅,赶在那人靠近将大门卡死。门锁从外侧转开,一秒就被暴躁地砸响。
他看得到……他当然看得到。
我拉着陶决后退一步。
“不小心杀掉了,会很可惜的。”
我911的动作屡屡被拨来的电话打断,刚想起可以开免打扰,外面和手机忽然都没动静了。
“――Daddy的小女孩不乖了。”
对面只传来低沉、平缓的笑声。
他车砸门时明明那么暴躁,是在诈我,还是真有后手?我到底漏掉了什么?
等等。钟意、钟意所在的房间……离那里最近的是――
如在梦中的语调急转直。他扫视我与陶决,用枪得钟意弯。
他不是初犯,也不怕在这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