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变回狼，人不穿衣服会冷。”

        凉风起，她不觉得冷。悬崖的东西看不清，被白雾遮盖。

        这样去，是不是没有任何烦恼痛苦了？

        少雨依样画葫芦，够不到后背，“昭昭，”他转过，“我后背……”昭阳帮他清理掉后背。

        “昭昭，我总觉得你什么时候都不开心。我不懂人类的七六，可是我要怎么你才能开心呢。”

        昭阳爬起来，“少雨……你怎么在这里……”

        昭阳看着她的小狗。

        昭阳被抱的动弹不得，安抚他，“不会的……”

        伞掉悬崖，掉白雾，隐没不见踪影。

        她想。

        她站在崖边，没有任何恐惧。

        人的绪为什么要建立在别人的上呢。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刚发现这里有一个悬崖。深不见底。

        “昭昭不要，人会死的……”

        少雨毫不犹豫化成人形，在地上紧紧抱住她往安全位置了几圈，不让她动。

        昭阳看着悬崖边缘斑驳的凸石，顽草在石中拱，被风雨敲打，奄奄一息。

        初成人的小狼妖并不打算多思，他抱起她，“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明明知少雨是雄壮的狼，昭阳还是愿意叫他小狗。虽然他已经化成人形，但和小狗没什么分别。活泼，人，很乖。

        少雨歪，似乎在思考。

        少雨拢着她的腰，认真看着她。

        刚才少雨带着她一番动到一颗巨树，树冠茂密延伸，稍稍遮雨。但两人上还是湿透。

        化成人形后的他不着任何衣，只有脖上她给他带的玉玦。

        “我不冷。我喜抱着你。”

        她往前挪一步，脚尖着悬崖边。

        她单纯的小狗。

        她伸手，少雨会意，拱到她手臂。

        昭阳没有方向地走着，雨比刚才更大些。林里笼了些雾。有风过，稍稍散，却见前方是一悬崖。

        他后背肉紧贴着地上沙石，不会舒服。

        而猝不及防的，急切的呼声一靠近，紧接着，腰衣服一拉力将昭阳狠狠一拽，昭阳站不稳向后倒去，正压在湿实的狼上。

        雨天，最让人沉静，最让人能受到自己的存在。

        自从回朝后，她很喜这种雨天气。远嫁到乌尔族后，再也没见过这种清疏温柔的天气。

        她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

        她只是笑笑，“你平平安安，健康，长命百岁，我就开心啦。”

        “快起来吧。你需要穿衣服。”

        少雨得到她的承诺，担心的看向她的睛，确认她不是骗他，慢慢松手。

        昭阳想，小狗变聪明了，会分辨人是不是撒谎了。

她想起初见少雨。不识好歹的小狗，竟然咬她的手。

        昭阳在树上靠了会，雨没有停的意思。

        昭阳力行示范，拍拍自己上的湿土与细碎沙石。

        两人坐起，少雨上肤沾满沙石，像往常一样抖抖，并没有清理净上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