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满脸都是泪,她抬手摸摸脸,泪是凉的。
她生,是大魏长公主。
她家破人亡。她的丈夫,万箭穿心。她的儿,颅断在襁褓中。
和亲也好,什么也好。
“父皇。”
她若有所求,那还有谈判的余地。可她现在,丝毫不提她要什么。
而她渐渐打名声,她的母家了问题。魏帝借机削她兵权,将她发和亲。
导致她家破人亡的,不是仇人,是她的父亲。
“是朕的女儿,也是朕的臣。”
她看向楼外的风景。太阳来了,晴天,很好的天气。外的人那样小,小的像蚂蚁。
昭阳笑起来。
“我对你,是什么呢?”阳光照在她脸上,照不亮她的睛。
笑的越来越大声。
她人生的所有选择,没有一个是她自己选择。
那一勉活着的意愿碾磨,风扬起,破碎在风尘中。
而她生几年后,魏帝迟迟未再有嗣降生,于是将希望放在她上,文韬武略,都是请的最好的太傅。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不失望。
昭阳很平静,刀贴着魏帝的脖已经划一血痕。
众人哗乱。
和她谈判也是拿权力谈判,除此之外,他确实什么也没有了。
她茫然了。
昭阳看着这个不熟悉的父亲。
她平静的让魏帝害怕。
“昭阳,放刀吧,你今天走不这里。放刀,你是朕的女儿,朕会给你一个面。”
“昭阳,你要造反!”
她脸起伏,一会大笑,一会惊恐,一会平静,魏帝行镇静。他的御林军不会坐视不,他只需要和她拖延时间。
她茫茫然的寻找自己,无果。
父,君,这样遥远。
一个是世上最亲近的份,一个是世上最不得不听命的份。
她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父皇,最后一个问题,母亲真的是病逝的吗?”她那时拼了命往里赶,最终还是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现实残忍。
她的锐气被磨平,真正成了别人的妻,活着和这世间大多数女一样的生活。相夫,教。
魏帝不明其意,沉默应对。
昭阳真正茫然了。
一瞬间,她突然对前的皇帝有片刻怜悯。他一生为保住权力兜转算计,不胜寒,有真正片刻安宁过吗。
魏帝见她分神,夺刀,被昭阳轻松反制。
此刻朝天楼只有他父女二人。昭阳早已偷偷了手脚调开魏帝的人。
后来有皇降生,边关将领稀缺,魏帝并不打算将所有兵权交由外臣,昭阳课业优秀,被派去学习镇守边关,训兵打仗。
魏帝知斥责已无用,冷静来,“你想要皇位?”
她恨,她痛恨这样被摆布的人生。
或许,她并不应该从别人中知自己存在的意义。
再然后,她又要去和亲了。
昭阳笑泪。
“你要什么,朕只要能到,都可以答应你。”
她那时只觉得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自己的场,没什么好怨。
而她有什么呢,她仔细想,原来她什么也没有。她问自己,如果可以,最开始让自己选择的话,她会想选择什么呢。
永远的父父,君君臣臣。
“父皇,不要动,不然我会不小心割破你的咙。”
“我好累。”
如果回来后就这么平静的过完余生就罢了。可这辈一直在来来往往,重复她不愿意的,不能拒绝的事。
“很久没看到这样好的天气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