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答不上來。

        「是的，至死方休。只要他活着，你的中便容不其他人，就會不計得失地無償付，甚至是生命。只有當他死了，契約才能被打破，你將收穫另一份，重新過回正常人生。呂庫古小就是最鮮明的寫照，她化妖前與另一個自己互生愫，即便恢復為人，依舊不願輕易放手。而她從來沒有在乎過我，不論怎麼獻殷勤也不會誕生愛意。半妖是一種既可憐又無助的凶邪，它們的唯一優點，就是忠貞彼此，永不背叛！」裘薩克撫着亂須，望着頭頂烏雲翻滾，悲愴：「當初在陰宅，我是唯一與博爾頓唱對台戲的人。離開那裡前，我又支走了所有人，與她單獨相處半小時，以彌補心頭空虛，我對她的愛，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好吧，既然你深愛着她，那我就更不明白了，」Dixie來到他邊站定，點起最後一支變龍，問：「被困在女神峰的，除了醉蝶花還有就是她，此刻的天竺菊雖在帕特南污廠底，但她理應不會臨陣脫逃，依舊會返回這裡。而你，卻在充當扼殺她們生命的幫凶，為黑幫提供攻城，甚至謝里登也可能是托你關係搞來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這就是我堅持要到第一線，負責監集運站的原因！換個其他人，他只會照單行事而不懂變通，而理員若是我就靈活了許多。博爾頓是我遠房叔叔，我總要給他面，而這個狗屎般的圍山計劃一經提，就遭到我強烈反對。你的認知尚處在三天前，在那之後又發生了許多事。先跟我回去療傷，那裡全是我們自己人。讓我將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你。」

        事到如今，Dixie也不再猶豫，哪怕是個陷阱，自己也不懼，只要查覺一絲異樣，以她的姿和速度，往樹叢里一竄常人別想追得上。想到此，她爬上壯漢的背，示意他開。

        「剛才我聽你在自言自語，說原來確有此事，還以為是造謠呢，這與我有關麼？」女播報趴在巨漢厚實的背上，被山風陣陣拂，逐漸有了些睡意，便打起神發問。

        「當然有關，沿途的幾個隘，多半已被你搗毀了吧？他們為何選用紅霰，而不是常規步槍彈呢？那是因為，你已被列為次級威脅，所有的自由憲兵都被告知切勿阻攔，能放就放。但為了保全自己命，在萬不得已的狀況可以開槍。主導這次行動的人，知受逆鱗牽絆，你終究會現在這裡，但又要怎麼處置？就得看最終演化結果了。」巨漢思慮片刻，答：「這件事要說清，就得回到他倆去陰宅化為獍行的那天午後。」

        當天竺菊和醉蝶花坐着小車離開尤內卡段之後，柳條鎮的酒吧內，庫里亞老漢倡導眾人留開個會，主題便是能將名滿天的紫狐狸揍得無還手之力，那麼Dixie又究竟是什麼凶邪呢？其實這件事原本不在議題上，完全是勿忘我在車上撒潑打滾時無意間透來的。當獲悉她是個被種過蛇胚的女人，暗世界產生了濃厚興趣，於是將她當作觀察對象。

        從體徵看，她這種新型半妖是會進化的，最終去往一個什麼階段，沒有答案，甚至連施毒的人也不知結果。不過謀害她的那伙人尤其厲害，他們能夠將經手的任何東西輕易化為蛇胚，例如曾種在Dixie體內的球，就是這類東西。所以，若能與他們搭上關係，或者搞清底細，摸索這是如何辦到的。那麼一切麻煩都將迎刃而解，本不必去搞什麼華宵之夜，就能提取兩顆冠頭絨雲。然而，隨着時間推移，庫里亞人越發覺得，躲在莉莉絲背後的大長老，很可能與這神秘勢力有染，因為戥星台上量產的靈戒，不啻證實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