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是人。一無頭倒臥在另一上，有頭的僵屍朝天張開大，仿佛是在吶喊，又像是在求救。西狠狠踹了一腳，這顆腦袋立即滾落來，粱橞的茅絮，以及焦黑萎縮的骨骸。於是她不甘地扒拉死人工裝褲，惱：「你看看我這件罩袍，都破得沒法遮羞，半個坦在外，被人一覽無遺。」

        西有足夠理由生氣，但我更好奇死者是如何呈現石膏化的，便借著幫手與她一起放平屍骨，打算稍作研究。搬開的那瞬，其中一背後透破來，墻上還留有一個新鮮的血手印，約莫兩尺間寬，不斷有陰風從底深處倒灌湧來，顯得異常冰寒刺骨。

        「你知嗎？人怪屍追著來時，中了我的鋼絲線圈墜落盜，然後被倒懸在上面。它不斷發陰笑伸手抓撓，還說要將我摧殘致死。它想奸汙我，我不得不反抗，直到清醒回來才發覺錯人了。不過四男本就邪惡，哪有人只穿著三角褲衩四亂跑的。」

        「你不奇怪為何我也光著嗎？鏡是個書呆，對幼齒無，另外他暗戀著天竺菊，你想多了。其實咱們所有人的衣都被拿去成繩索，原打算靠它爬墻去的。」

        雖然這是小妞的一連串誤判，但我卻很享受聽別人說鏡的壞話，於是便將四過去種種不堪向她描述，到深處不由相互攏肩竊笑。回溯以往，我忽然發現西在莉莉絲裏似乎是個異類，她不像其他娘們那般恣歡娛，顯得很是潔自好，當被問起，小妞臉上泛起紅暈，說自己這軀只為我保留，絕不容許任何人打她主意。

        「那你剛才還哭著喊著要當我堅定的敵人，這樣一來，豈不白白浪費了青年華麽？」

        「那是氣話，當然我也認真思考過。其實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麽。我希望你盡早恢復原貌，但又不是侶般的關系，你應該是建立功業的那種人，有主見的，不會為兒女私停腳步。我更想作為手追隨你，當然啦，假若你對我有意思，就最好了。」她咬著嘴唇，玩著發絲嘆：「能與一個傳奇人為伍是很光榮的，但我有更崇的目標，就是超越你，那樣的話為敵才是最佳選擇。如果鬥敗並致殘了你，我就退塵民，好好養你終老。」

        番茄說著說著，不由得想上前猥褻，就在手指觸到我臉龐一刻，四裏傳來各種竊竊私語，其中夾雜著一個公鴨嗓門。她忙撐起，驚恐地四張望，便遠遠見得藥店老板正領著幾個莉莉絲在池周遭徘徊，其中就有滿面陰郁的桃花，以及扛著大斧的艾莉森。

        「空氣中還留有妹妹的發香，醉蝶花一定活動在附近。」布雷德利讓她們散開並各自忙碌，又說：「得趕緊找到她啊，眾妹都加把勁。我不需要手電，你們全拿走吧。」

        小妞嚇得面如白紙，不由分說捂住我鼻，將整個撲壓上來。盡腹受傷，但想掙脫緊錮聲喊人我依舊能到，只不過當真那樣，我並沒把握能說服盛怒的莉莉絲們。想著，我也到驚懼起來，便任由番茄緊拽，像兩條蛆般拱進了這個狗。

        我與她一氣爬去十多米，直到耳邊各類低語徹底消失為止。再打量全，已被各種枯藤剮蹭得血，肚上沾著瀝青般大片黑油，頭發蓬亂氣味惡臭，活像兩個要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