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窃非命（6）

        此时，堂上的江辞月略松了一气，看向段折锋，解释：“这鸤鸠功力不浅，如果直接动手，只怕它背一战，我在争斗之余，很难确保你周全。现在先小惩大诫，吓唬它一番，让它自行归还段府家产，等它吐得净了，来的功德散尽，实力必定大减，就可以设法制服。”

        这一刹那，在那重重剑光里，忽然夹杂现了一猩红气，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

        惊恐已极的蔡氏大叫了一声，因为分心，被一剑影贯穿翅膀，狠狠摔落回了地上。

        后有仆人大惊失，拉住段旻：“老爷，您失心疯了……”

        江辞月听见它求饶，眉微皱，一边继续提防，一边说：“即便自首，也有应受的惩罚。在此殿上，你当受五十殿杖；待返回阳间之后，你必须前往官府自首，并将掠夺来的一切如数归还！如此才可避免魂飞魄散的结局，听懂了吗？”

        在蔡氏左右躲闪包围之际，它就听到那阎王平静地陈述：

        江辞月蹙眉：“你年纪尚小，却已经作恶颇多，就罚你杖三十，与你母亲一同自首，将一切原数奉还。”

        接着，江辞月看见了那只小鸤鸠——

        此杖也不是真的木棍，而是江辞月从师门带来的另一项法，名曰“戒尺”，一般是用来给不听话的弟打手心用的。但这法妙就妙在，打去不会伤及肉，只让人觉得疼痛难忍，而且经久不消。

        片刻后，一排纸人队列而，将三个受审的犯人拖到旁边，开始打殿杖。

不辩息怒，但不知为何，蔡氏却更害怕他的开，只觉得在那迷雾之有一双令人恐惧的睛。

        蔡氏浑发抖，伏低：“明、明白了。”

        段玉廷讷讷不敢说话，扑通倒在地上。

        段旻一见文书便脸煞白，不听任何人劝阻，叫嚷着安排了轿，直奔奉都衙门，然后亲自敲响登闻鼓。

        一时间，三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殿。

        等刑罚完毕，纸人又将三人拖了大殿，原路送往段府的主屋。

        “凡在阳间伤人肢、奸盗杀生者，当剥衣亭油锅地狱，受肉翻炸之痛。每伤一人者，刑一甲年，直至刑满推地府第三殿，或至魂飞魄散。”

        蔡氏只觉自己看见了迷雾中有千般幻象生，它看到自己被推油锅地狱，在炼狱中苦苦挣扎哀嚎……

        天大亮。

        段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闻言一个劲地磕：“多谢阎王爷饶命！多谢阎王爷饶命！小民一定照办！”

        段府却一片兵荒乱。

        “听说功力深厚的妖怪，了油锅也很香。”段折锋笑了笑，“想想就饿了。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段玉廷原来是个欺怕的窝里横，看母亲不住了，自己也显了鸟原形，却是飞都飞不起来，躲在阴影吓得了一地。

        等奉都知府来时，只听见段老爷惊天动地地叫：“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段折锋是我害的，我要归还段府所有的产业！”

        “嗯？”江辞月有茫然。

        只见蔡氏落在地，浑羽零落不堪，虽然还有挣扎的能力，但却突然被吓破了胆，狠狠向堂上扣：“阎王殿饶命！再也不敢了！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害人了！”

        段折锋却没有在意这个，一手支着巴，慵懒：“江辞月，你闻过炸鸤鸠的香味吗？”

        “用不了多久。”段折锋打断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笑容缓缓加深，“且耐心地等一等。”

        一家之主段旻惊醒之后，在床上翻喊痛，叫来大夫查看，却不见上有任何伤。同时床边还放着一张了手印的认罪文书。

        江辞月看了一堂另外两个，又说：“段旻，你虽为凡人，但是却助纣为，明知妻是妖类，仍然与之为伍，只为谋夺段府家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当杖二十，同时散尽家财，用于积攒功德。”

        江辞月：“我打算留在段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