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骠种种猜想里,最不堪的,是沈拂砚自始至终都没对他动过心。俩人一起共度的旖旎时光,她表现来的顺从与依恋,她甜蜜的语,她动人的羞态,百般婉转柔媚,让他神魂颠倒,得无法自,其实全是虚假意,不过是为了蒙蔽他,让他放松警觉,从而寻找机会,从他手上逃脱。
霍骠死死克制满腹凶燃的戾火,“怪我自己,事儿拖泥带,不够利落。”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懊悔,“我原本计划过年之后,就跟我爹,我两个大哥,坦白咱们的关系,然后正式向你求婚,咱俩摆酒,公开订婚。”
也许沈拂砚离开是沈吞墨一个人的意思,她只是拗不过兄长。霍骠再狂妄自大,也知自己在沈拂砚心中的分量,比不过放弃学业与前程,独自把她抚养长大的胞兄。
霍骠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谬。
这种况很糟糕,意味着沈拂砚对他,对他的家人心生怨恨,却不算最糟糕的一种。
也许沈吞墨将霍闳坤曾手东南亚那桩要命的护送任务,连累他陷囹圄的告知了沈拂砚,沈拂砚愤而离去。
殊不知,自己将近两年生不如死的煎熬,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
他在很多事儿上迫过沈拂砚,唯独没迫过她他。沈拂砚的表白于他而言,是意外之喜。
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
他的脸太过可怕,沈拂砚用力回手,往床侧缩去。
沈拂砚不停地。同是南方人,她自然清楚大过年不宜争吵的忌讳,也明白霍骠并非托辞敷衍她。
近乡更怯。霍骠越是忐忑,就越是不敢问,一直耽搁到现在。
沈拂砚抿了抿唇,“对不起。”是她断章取义,误会了他。
然而事态的发展脱离了霍闳珅的控制。他没想到扣押沈吞墨的家族竟然涉足人贩卖以及人官交易。而更倒霉的是,短短时日,沈吞墨居然与买家患者匹上,若非现医疗事故,沈吞墨就得丢掉一颗肾。
“不怪你。我哥的话确实容易引起误解。”真的不怪她吗?怎么可能。
“我不是存心偷听。但你兄长一开始就提到我,我很难不心生疑虑。”
霍骠挑着眉骨朝她睨来,笑着叹了气儿,“谁知回到家,砚砚都不在了。”
当时住在霍骠家的女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沈拂砚也不隐瞒,跟他说起霍闳珅打来的那通电话,她中途挂断,只复述了自己听到的容。
霍骠事前并不知。他貌似清白,却也不完全无辜。霍闳坤与沈家兄妹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为了霍骠,本没必要算计沈吞墨。
客之所以找上沈吞墨,正是霍闳坤交代面的人牵的线。霍闳珅当然不是想要沈吞墨的命。他心疼霍骠求而不得,恼怒沈吞墨兄妹二人不识抬举,原意是让沈吞墨吃儿苦,从而迫沈拂砚主动屈服,求助、依附他弟。背后之人是霍闳珅,饶是沈吞墨本事再大,还是跟客一样,被蒙在鼓里。
霍闳珅的原话是,“你现在屋里养的小儿先送国一段日。”
霍骠伸手扣住她的脚腕,不让她躲避,神恢复淡然,“别怕。”慢条斯理将她回原来的位置,“我没跟别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