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也是人之常,她连忙收回先前的话,改,“也该好好休息一了。但未来想回职场了,还好槽吗?”
“公司几个大东因为未来经营方向的分歧闹得不好,看样要散伙。正好我手上还拿着一权,几个人都来找过我。”他解释。
她听他意不在此,叹息:“果然还是因为钱的问题?”
如果转让权然后离职不是自他的本心,而是为熬过的无奈之举,她会觉得太可惜了。中年失业是危机。他在现在这家公司了十余年,看着公司大,也是元老一样的人,离开以后,或许很难再找到与之相当的职位。
他摇,“家里的资产还不需要你来为生计忧心。”
“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去环游世界吧,等你毕业的时候。看过更广阔的世界,你会对未来有不同的想法。沿途遇到你喜的市镇,也可以考虑在那里定居。我喜札幌,喜大半年都在雪的地方。”
她还不知承诺或许比看得见摸得着的首饰更为贵重,更不知要他放弃半生积攒起的一切只选择她,需要多大的决心,反暗怪他想着逃避不再上。少年人无知的轻薄最是残忍。她漫不经心地打趣:“为什么不直接去东北?”
他神微黯,也开起玩笑,“在异国,不是更有亡命天涯的觉?两个人在绝境里孤独至死。”
她想起小时候他教她读《滕王阁序》。读到“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小孩怎么都没法理解,人为何要那样的事。她问他:他是自己选的走投无路?他答:是。她又问:明明有别的路可走,就不算真的走投无路。当时,他不知前面是绝路吗?他答:知。她更是困惑:好奇怪的人,有些愚蠢,又有些造作。明明不至于陷绝境,却作秀似的教人相信事是这般,不也是一种虚伪吗?他没再反驳她,而是说,祝愿她成为坦率、真诚的人。
不知怎的,亡命也好,走投无路也好,那样的字或境况令她恐惧。如若一定要区别于,那该是一种有关神的。为何证实,反要人不断割舍与抛弃,一门心思往绝路上走,除却空的“”就看不见别的,反而越发活得接近于动?她不愿她们终有一日沦落成那样。
她正:“我想要有尊严地活着。”
“好,我会尽我所能。”
因为她的缘故,他在短暂的谈话里改变主意。无论最终走上怎样截然不同的路途,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的。他也在听取她的意见,顺从她的意愿,与往昔大不相同了。奇怪的是,犹是如此,她依旧难以觉得自己被尊重了,她们是在一同商量,并决定与彼此有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