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

        “林教授，辛苦您和您的团队跑着一趟。”

        裴昇与领的握手，对方斯斯文文，面容谦和，“裴总客气了，我们要谢谢您才是。团队成员有些私事，因此两个城市行程对换，江城这边提前了三天，没想到您还专程时间过来。”

        “应该的。”裴昇淡淡一笑，伸手请对方坐。

        茶送上来，盛在檀木托盘里，透明玻璃壶载满茶，映着桌角一抹平整的白，装订整齐的文件早已码好，等待双方翻阅。

        这时节正适合乘凉，太阳落在上是温的，林间微风朗，夹着枝叶和的雾气。人在风中片刻，四肢百骸被风洗过，顷刻能心平气和。

        林教授把合同从到尾翻完，徐徐合上，缓慢地，“这合同我之前确认过，没有问题，但是您确定吗？您唯一的要求是，研究成果优先使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没有，这正是我资助贵团队的唯一目的。”

        一壶茶后，裴昇执笔在合同上签字，一撇一捺让他想起今天早晨，他坐在周颜边，坐在民政局的白小圆桌前，郑重写自己的名字，他的面容因回忆柔和。

        骆珲探半个，目光把亭众人一扫，微微笑：“晚饭备好了，各位移步厅吧。”

        尘埃落定的名字留在白纸上，裴昇把手在合同，受几十张纸叠在一起的韧度，慢慢舒气。

        到家已是深夜，房夜便没有旁人，裴昇推开门，只有他的脚步声。

        卧室留着一盏灯，从虚掩的门溢。他往里看了一，乳白薄被拱起一弧形，周颜喜把被拉到，夜灯看不见她熟睡的脸，但呼平稳地传他耳中。

        裴昇去另一间卧室洗漱，回主卧躺时，月亮已经不见了。他懒得拉窗帘，在被窝里找周颜，摸到她蜷起的，像婴儿睡在里，浑乎乎的。

        夜灯的光一寸寸沉，裴昇缓慢地适应黑暗，把周颜完全圈怀里，她睡意正，没有醒的迹象。

        裴昇去摸她的左侧肋骨，沿着心往寻，停在一横着的四厘米刀，抚摸它微微起伏的轮廓，轻吻周颜的发。

        把她抱在怀里，听她羽般的呼声，睡几乎要被撑破。他褪掉周颜的，睡裙堆到腰上，耐心用手抚她。

        即使在睡梦里，周颜的也会有反应。

        不想打扰她的酣眠，裴昇动作很慢。

        对周颜而言，夜已过半，梦境光怪陆离换了三回，前白光时隐时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唤醒她。

        裴昇的鼻息洒在她的后颈，愈发如火。

        声在黑暗里回，周颜忽然被裴昇失控的一，从梦境的湖中醒来。

        “嗯……裴昇？”她瓮声瓮气喊。

        “吵醒你了？”裴昇哑着应她，声音就在耳旁。

        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时分，周颜分不清方位，懵懂搞清楚状况，飞快红了脸，埋枕不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