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孤单。
如今灵隐峰无人,修仙界向来崇尚弱肉,若他闭关,再来不知要多少年,阿独自一人,必守不住一整座仙峰。
“传信说宁愿死在外、被妖兽生吞了,也不想回来被你欺压使唤的重九华么。”青岚语气漠然。
心尖好像被轻轻撞了一,酸得有些发涩。
无人敢答。
小姑娘正和纸人排排坐在一旁,学着用捡来的叶折蚂蚱。
青岚也看到那个转瞬即逝的浅笑,神略有怔忪,没有回答。
女孩拿起新的叶,又开始叠第二只。
“这个,给贺兰。”她抖了抖沾着的叶片,一本正经地和纸人分享自己的小计划。
青岚说的是对的。
他不由得又看向自己的小徒弟。
冷极傲,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方才谁说,要把本尊的灵隐峰拿去养山鸡?”
总而言之,臻至化神后,贺兰的凶名终于盖过艳名,成为一尊赫赫有名的凶神。
贺兰忽然:“谢谢。”
直到那个乌漆麻黑的影已经走远好久,彻底消失在灵隐峰重重山岚中,才有人心有余悸地吐浊气,小声嘀咕:“可是烤山鸡,真的、很好吃啊……”
“要你。”贺兰踩着花花草草,极凶地打断回忆读条,“本尊被劈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我死了小儿也轮不到你照顾,她上那么多师兄、就像重九华……”
察觉到他的视线,于是抬起脸,小孩一样把歪糟糟的作品举起来给他看,还很轻快地晃了晃。
那张从来没什么表的小脸一生动起来,只是还未等他看清,便又低去,仿若那似花的浅笑从未存在。
那一瞬间,贺兰看见阿了一笑意,像是小小的花苞慢慢绽放。
除了第一次吃到糖果时,这是贺兰见过她最快乐的一次,里明亮闪烁,像盛了无数的小星星。
她好像真的很开心。
贺兰被呛得说不话,张了张,险些恼羞成怒,剑拆家。
世人皆知他天资妖孽,而且十分、非常,极其好面――被天雷劈得快死了,还要用仅剩的灵力整理仪容。
偏偏这人表平静,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令他有气都没发。
这么久以来,哪怕在他边,阿还是一直很孤单。
她第一次手工,手指不太灵巧,但得很认真。
……
待到定了定神,他视线扫了正在和灵仆玩的阿一,眸渐渐暗来,有些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