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华,若是在繁华都城,定会受万人追捧。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攥紧被角,沉默着。
忽然间,越过拥挤的人群,她看到一支满糖葫芦的草垛,正晃悠悠要往远走。
重九华终于记起来自己是个熊贩,把景明秋教的原样复述了一遍:“五十两,熊帮我们剥好,其余的都归你们。”
阿很有礼貌地回答:“要一个贺兰。”
视线瞥见放在一旁的背篓已经装了很多书册,桌上同样堆满宣纸,还有些山写意画,定是有人日夜勤勉,笔耕不缀,想要多挣一些钱两。
景明秋想,那是不一样的。
“如今生意难,熊掌熊胆加起来、也卖不上这个价……”
“贺兰……是个什么东西?”小贩一脸懵。
“五十。”
重九华带着阿走了会儿,见四无人,心念微动,背上长剑顿时发一阙清鸣,如光飞,伏起两人破空而行。
重九华肩上扛着熊,正磨得那伙计松应,一转,后的小姑娘就不见了踪影。
那伙计忙:“没有熊,至多给你们三十两!”
可生于这偏远乡村,空有才华,囿于病,只能些最简单的活计,聊以糊。
好在黑熊到底是极为瞩目,不多时,就有伙计受掌柜所托,小跑着来问价。
看女孩比比划划,勾勒锦绣华服、繁复首饰,人贵气,最后了一个舞法天女递给她。
不知为何,孙大娘却忽而想起,他父母刚来这偏远山村时候的事。
拉着自家师兄的手不由得一松,意识去追。
阿被他挡在后,着大兜帽,只一莹白似雪的肌肤,帽檐一双睛还在好奇地四望。
小贩利索应,转问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要成什么模样。
阿好奇往看,只见衣袍鼓动,飞剑切碎日光和云。
孙大娘心中一时千万慨,拍了拍少年的手背,低声宽,“谁挣钱去买,还不都是一样的?横竖过好日,才是长久之……”
大师兄接过,了,随即便带着阿上了路。
重九华扛着比人还的黑熊,看见阿开心,顿时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卖货的,无视路人不住投来的视线,带着小姑娘慢慢逛。
小娃娃自幼书,三岁诗,五岁成章。
冬日里村民们无事可,大多在家里偷闲,一路上罕有人烟。
虽然如今世不好,但临近年关,又难得天晴,镇上集市还是很闹。
中途嗅到炒板栗的甜糯香气,又停来给她买了二两。
伙计见青年如此固执,咬了咬牙,“最多再加十两,掌柜的上有老有小,也要赚钱吃饭……”
怎知不过几年,两人却先后离世,只留个病弱的小娃娃。
待画好线路图,景明秋从积蓄中留药钱,余的都给了重九华,以防不时之需。
重九华惦记着阿说要吃糖葫芦,张望片刻,虽没找到,倒是有小贩在熬糖人,就说要给她买一个。
阿拿着舞法天女端详片刻,心满意足,把围巾拉低了些,一一慢慢吃。
她顿时明白过来,景明秋定是自责于家境清贫,没能照顾好阿,心里难受。
“五十。”
原本几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半香便走完了。
那时她看着那对衣着简朴却难掩贵气的夫妻,只觉神仙眷侣大概便是这般模样。
“五十。”重九华严格遵守景明秋的嘱咐,面无表,把弱智复读机演了个十成十。